听了周建平两次南下广州贩卖香蕉的故事,周建良对这位叔伯兄弟佩服不已,“建平,你比二哥强百倍,别看我在村里横着走,跟你比起来,二哥啥也不是。
我的天地在村里,你的世界太广阔。
只是没想到,你这个平时看上去有点呆头呆脑的家伙,在这方面还真有点头脑。”
“你也别这么说,现在回想我第一次去广州,遭的那个罪,受的那个苦,你根本想象不到,当时那副蓬头垢面的样子,还不如个讨饭的,更加令人心有余悸的是,第一次没有经验,进来的香蕉运到华兴市就烂掉了一多半,我把本钱都赔进去了。”
“呃,第一次赔本了,第二次你哪来的本钱?”
“嗨!
为了这件事,我爹到现在对我还有一肚子气。
第一次把你那二百块钱赔的差不多了,我找到了窍门,学到了经验,想再尝试一次,就跟父母借钱,他们手里那二三百块钱据说是为我将来成家准备的,我爹说啥也不肯借给我,最后逼得我跟他们摊牌,还写下了字据。”
“不管咋说,你还是挺过来了,换做我,恐怕早就玩完了。”
“第二次虽然挣了点钱,但你那钱暂时还不能还给你,因为往下我想做的稍微大一点,需要的本钱更多。”
周建平道。
“建平你说什么呢?那二百块钱我当时就说过是给你的,不用你还了。”
“二哥,一码归一码,钱我肯定要还,到时候再说吧,咱们现在不谈这个,喝酒,我敬你!”
“建平,香蕉这个生意有没有季节性?一年四季都能做吗?”
周建良随便问道。
“这我还真没考虑过,二哥,你这话提醒我了。”
“我就随便一说,提醒你什么了?”
“这几天我在思考一个问题,但一直下不了决心,你这句话,让我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什么事儿呀?”
“往后我不想贩运香蕉了。”
“为什么?你已经摸清了门道,一直干下去多好啊!”
“二哥你是没有体会,贩运香蕉的风险太大了!
别说那边的进货价格和华兴这边的销售价格,光进货时香蕉的成熟度以及运输过程中涉及的各种人为和自然因素,还有你提到的季节性,这些环节中的某一个环节出问题,就会让你赔个精光。”
“可是,不做这个,你有别的事情可做吗?”
“现在政策放宽了,只要肯动脑筋,可做的事情很多,但你要我这就给你答案,我只能说还没想好。”
......
跟周建良在街上喝完酒,周建平回到家里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劳作了一天的父母已经睡下,念书的兄弟姊妹还有在写作业的,周建平跟他们打了个招呼,洗漱后也睡下了。
躺在床上,周建平想着晚上喝酒时说的话,二哥周建良说得对,往后不贩运香蕉,有什么可做的?嘴上说的容易,政策放宽了,可做的事情很多,但究竟哪种事适合自己做,做了又能挣钱,周建平一时还没有目标。
迷迷糊糊之中,就在周建平即将入睡之际,他猛然想起了第二次去广州,在火车上遇到的那位倒卖二手服装的朋友,对,应该抽时间找他聊聊。
第二天上午,周建平告诉父母,说他要外出一两天,晚上不回家。
周学成和陈秀华根本没指望大儿子周建平帮着下地干活,他们对周建平的来来去去早就习以为常了。
周建平先到华兴市长途汽车站,他坐上去临市的车,下车后按照那次留下的地址,找到那位张姓朋友的家。
真是凑巧,张姓朋友前两天刚从广州进货回来,晚上非要留下周建平吃饭,周建平也没拒绝,他正想利用这个机会向对方讨教一番。
说明来意后,对方问:“香蕉生意做的不错,怎么不想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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