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她这番话,霍峤的眸子动了动。
简卓然说完之后,也说不上来是为什么,心情郁郁。
她喝了一口牛肉粥之后才想起来问“你吃了吗”
霍峤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会关心人了。”
简卓然嘟囔了一声,突然就很懊恼“我真的很坏。”
连霍峤都出来了,其实她根本就不懂得怎么关心人。
就在她和霍峤刚假结婚的时候,见霍峤生病发烧躺在床上睡觉,她想的也是能不能趁他睡着打他一巴掌。
她其实也遗传了和简向文一样的坏,一样的自私自利。
见她回答得驴头不对马嘴,霍峤哭笑不得“怎么了”
简卓然也知道自己混乱的情绪来得根本毫无道理。
她抽了抽鼻子,然后道“着他躺在icu里,我心里还有点高兴是不是很恶毒”
听见她这番话,霍峤没有惊讶。
他甚至弯了弯唇角,然后道“不会。”
在长久的沉默中,霍峤开口道“我刚听到他出车祸的消息时,也很恶毒地想过,他终于完成自己的心愿了。”
简卓然愣愣地向霍峤。
霍峤自嘲地笑了笑,然后继续道“是的,我没有你想象的那么云淡风轻,更没有超脱到对任何事情都不在意。
他的冷漠、他的慢待,他对我甚至不如对亲戚家小孩关心所有的这些,我全都记在心里。”
大概也是回想起了遥远的回忆,霍峤的语气慢了下来,带了几分悠远的味道
“我从没有要求过要来到这个世界上,我妈妈在生我的时候难产去世这件事,他与其怪我,不如怪他自己。”
“在我妈妈走了之后,他这个人,也变得和行尸走肉差不多了,可大概是因为家族和责任,他还不能立刻去死。”
“所以等到他出车祸了,我很恶毒地想,他终于完成自己的心愿了。”
没想到霍峤会告诉自己这样隐秘的回忆,简卓然忍不住握住了他的手,轻声道“霍峤。”
她知道,霍峤是想告诉她,对于这样的父亲,哪怕心生怨恨,孩子也是无需自责的。
第二天中午的时候,贺致便将自己查到的结果汇报给了霍峤。
“邹女士在昨晚秘密联系了一位律师,他们联系的内容我不清楚,但那位律师是专打遗产官司的。”
丈夫还生死未卜,邹绮便盘算起了遗产起来实在可疑。
“到底是意外还是人为,医院那边现在还不能下判断,如果能等到病人醒过来的话,那自然是最好的了,如果等不到的话”
说到这里,贺致也不用再说下去,后面的话两人都心知肚明。
虽说简向文的这一场脑溢血来得蹊跷,但霍峤并没有兴致为这位岳父伸张正义。
哪怕真是邹绮害他发脑溢血,霍峤也并不同情。
人生在世,总是要有担当的。
简向文作为一个男人,背叛发妻,也薄待发妻留下的孤女,将后娶的一对妻女纵得无法无天。
他既然将真正他、关心他的人驱逐得远远的,那有今天的局面,也不应该意外。
霍峤没放太多心思在这件事情上,只是吩咐贺致道“你记得盯着,先别告诉她。”
“好的。”
贺致依言记下,还有事难以启齿,“还有就是”
霍峤将手中的文件放下,向他,“说吧。”
贺致组织了片刻语言,然后道“邹女士咨询的那位律师,以前和二房三房的人走得很近。”
这话让霍峤陷入了沉思当中。
霍家二房三房的两位当家人、他的二叔和三叔,自然早已罪有应得地被他送进了监狱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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