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奇三绝庄门前来了位古稀老者,须发皆白,身着粗布,手持藜杖,平平无奇。
身旁跟了名十二三岁的童子,模样甚是清秀,齿若编贝、目若朗星,随身斜挎一口小木箱。
门房管事楚强,也是位年过花甲的老者,正巧经过,见对方是位年长老者,便遣退门童,亲自近前问候,执礼甚恭,“敢问老哥如何称呼?驾临鄙庄所为何事?”
二人年岁相距不大,以“老哥”
相称,更显亲切。
古稀老者和颜悦色,笑着还礼,道:“老朽汪机,受人所托前来贵庄替楚庄主诊治伤情。”
楚强闻得此名,只觉有些耳熟,似在何处听过,脑中飞快思索,一时却也回想不起。
连日来,多有当世良医登门诊治,结果失望,均是束手无策,歉疚离去,久而久之,期望渐失。
眼见自称汪机的老者并无奇特之处,楚强习惯性以为对方应无过人之处。
他执掌门房多年,但凡来客大多由他最先接触招待,谙熟待人之道,既是登门相助之人,自也不能失了礼数,当即侧身请入道:“麻烦老哥了,里边请。”
汪机笑着点头,在楚强指引下穿门过院,来到厅上。
途经所见,但凡在高差处,除石砌台阶外,均配有一条平整斜道。
楚强招呼道:“老哥请坐,我家少庄主稍后便到,且先饮些茶水。”
说话间,仆役奉上清茶。
不消多时,一名十余岁的男童匆匆赶来,行跪拜大礼,恭声道:“晚辈楚敏真,拜见石山居士!
不知老先生驾临,有失远迎,还望海涵!”
楚氏一脉人丁单薄,小辈中唯有楚敏真这一嫡系后代,故而楚飞中毒闭关,庄内重担便落到了他的身上。
他虽年仅十二,却少年老成,心思玲珑,处事周全,待人以诚,深受全庄上下拥戴。
楚强身子一震,这才醒悟,拍着脑门连连道:“我真是越老越糊涂了,竟忘了石山居士的尊讳,实在是不该!
先前言行有所怠慢,还请老先生恕罪!”
他心有忐忑,一声“老哥”
平白将一代名医降到与己同一层次,实在难安。
“少庄主快快请起!”
汪机一边趋前搀扶楚敏真,一边笑着说道,“还是叫我老哥吧,听着多亲切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