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作静默,指着玉坠问道:“能给我看看吗?”
古今未有犹疑,干脆地交到她手中。
她对玉器并不了解,看不出质地、做工的好坏,只觉得入手细腻温润,很是舒服。
发现其上还刻有字,一边是个“婵”
字,另一边则模糊不清,隐约能看出上边是个宝盖头,好奇问道:“这是个什么字?”
“不知道,娘亲交给我的时候就是这个样子。”
稍作观赏把玩,闻人徽音把玉坠交还给古今,脑中灵光乍现,终于明白先前为何会有些小兴奋,不是因为好奇心得到了满足,也不是因为古今并没有因此而疏远自己,而是因为他对自己敞开了心扉,诉说了藏在心中的秘密。
不及欣喜,又冒出了新的困惑:“他对我敞开心扉,我又为何会这般高兴?”
事实上这也是古今除母亲外,第一次向他人吐露心声,叙述经历。
闻人徽音用余光偷偷打量着比自己尚且小上两岁的男孩,眉目狭长,鼻勾唇薄,刻薄冷峻,分明是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架势,可在她看来却是满满的亲切随和。
跟着又回想起一事,颇有玩味的笑问道:“刚才我好像听到你在叫我娘亲!”
古今的脸一下就红到了耳根,表现出前所未有的窘迫。
“为什么叫我娘亲呀?是不是我跟你娘亲长得很像?”
她不过随口一说,不想对方还真点头承认,颇为意外。
其实,仅以五官而论,她同古今母亲,并不相像。
之所以产生母亲般的错觉,只因这从未谋面的二人身上都有一股符合古今脾性气场的亲切气质。
“莫听穿林打叶声,何妨吟啸且徐行。
竹杖芒鞋轻胜马,谁怕?一蓑烟雨任平生。
料峭春风吹酒醒,微冷,山头斜照却相迎。
回首向来萧瑟处,归去,也无风雨也无晴。
万事随风散,苦也好,甜也罢,到得头来,皆成笑谈,也无伤悲也无喜。”
闻人徽音的调侃总是那么恰到好处,转过话题,问道,“爹爹本是四川布政司经历,接到朝廷调令,前往山海关任监察御史,你可愿随我们同去山海关?”
不待古今作答,闻人怀从山道上匆匆跑来,浑身血迹斑斑,十分迫切地叫喊着:“娘亲、姊姊、古今哥……”
“怀儿,你这是怎么了?伤哪了?”
闻人徽音急急上前查问,周氏听到呼叫声,也从屋中赶出来,乍见幼子这般情状,大吃一惊。
“我没受伤,这血不是我的,是他的!”
顺着闻人怀所指望去,闻人诠同样满身鲜血,背上还负着一人,看着有些眼熟,走近一瞧,竟是池仲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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