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夫人压着声驳斥,声里全是不甘:“夫人已经有了小十,何苦再抢我的小九!”
“那是他自己愿意。”
手里的烧饼都缺了些味道,挽南一下扔到陶碗里,应和出同样不满的情绪。
“坏事恶事做尽,如今记起你是个母亲?”
“早知如此恬不知耻,你还上游吟山做什么?”
“空得些本领在身,也只是祸害人间的命!”
“我要死了,师伯。”
二夫人落寞在自己的世界里,听不进挽南的话:“我对不起他,想来生弥补。”
“你少恶心他!”
挽南直接被她气笑。
转身去角落的水缸里舀了一瓢水,挽南哗啦一声泼二夫人身上,随后指着鼻子开始骂。
“你要是有本事把自己跟他放一个坟头,我他妈就亲手给你刨了送游吟山鞭成一块块。”
“我倒要看看你那师秦教的好东西,自己倒是敢不敢清理门户!”
挽南此举把周围的食客吓得一惊,眼见两个都不是好惹的样儿,一众人竖着耳朵窃窃私语。
秋日的水泼了个透心凉,洗不净二夫人眼角眉梢的苦意。
她湿着眼看向挽南。
搁浅的月亮在泡在水里,本来就是假的。
挽南面不改色的擦了凳子上的水坐下,一口烧饼一口汤,心情好了许多。
“我叫犹意,是师秦取的。”
二夫人缓缓开口,横刀而立的短疤上衔起水意,低声像啜泣。
“吴国哪里都有富人,也哪里都有卖儿卖女的穷人。
子女于他们而言,血脉也有价格,从头到尾像一件商品,只有讨活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