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清清站在舅舅和舅妈的墓碑前,将手上的花束放在两人墓前,膝盖慢慢弯曲跪了下去。
她的记忆渐渐穿梭到了孩童时,她与寒丽娜争吵打闹,舅舅寒森,将她护在身后责骂寒丽娜。
舅妈许琴,又护着寒丽娜。
似乎,一直都是这样的模式。
父母去世后,她缩在昔日的家里哭的撕心裂肺。
她看到,舅舅蹲在她的身前,朝她伸手:“清清,以后跟舅舅、姐姐她们一起住好不好?”
舅舅他们生前,她想的全是他们对她的不好。
他们去世后,她惊觉,能想到的,竟全是他们对自己的好。
寒清清重重的给他们磕了头,背脊弯下去时,眼角一片湿润。
站起身后,寒清清看到了不远处有警车停下。
寒丽娜被两名女警看守,向这边走来。
微风中,寒丽娜瘦骨嶙峋的身体有些步履不稳。
走近后,她没看寒清清一眼,只是死死地盯着两座碑墓方向。
愈是靠近,寒丽娜几乎快要摔倒在地上。
看着墓碑上的照片,寒丽娜双膝下跪,重重的磕着头,一个、两个、三个……
她边磕着头,嘴里边念叨着:对不起。
寒丽娜的额头几乎要磕出血来,而她恍若未闻,重复着那一个动作。
寒清清静静站在她的身后,看着她摇摇欲坠的身体,竟然有些想哭。
一个小时很快晃过,女警上前欲拉她离开,而寒丽娜忽然用力的挣脱女警,哭喊声也随之迸裂而出,就像断了线的风筝……
“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空气中,回荡着这三个字的哭喊,久久难以散去。
……
寒丽娜被带上警车前,脚步在寒清清身边停顿。
许久,她在警察的催促声中,别过头道:“谢谢……”
寒清清怔住,一直到警车消失在路口,她才发现,不知何时,泪水早已爬上了她的脸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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