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这样,我就害怕地不行。
后来,见过了很多刀山血海,好几次与失去生命擦肩,渐渐的,我发息自己好像不是那么害怕了。”
“今日…今日我看到杨锡为了他的使命愿意付出自己,突然之间觉得自己也没有那么害怕了。
有那么多的有志之士为了自己的使命前仆后继,把自己的生命看得完全不在乎。
“忽然,我就没有那么害怕了。”
段辰笑了笑,伸手再次将凌景逸手臂握住,将还未上完的药粉一点一点撒在他的手臂之上。
凌景逸的目光随着段辰的话语逐渐缓和下来,看着段辰从包裹里拿出包扎的布条,一圈一圈地绕在手臂上,凌景逸好似又回到初遇段辰的那段日子。
那个怯生生的少年,不再如往日。
最后一圈布条缠绕完毕,段辰双手分别捧着凌景逸的手臂两端,觑着眼瞧了个仔细,确认布条的边边角角都已整齐。
凌景逸低头“哧”
地笑了一声,手掌轻轻一拍段辰的额头,顺手施力将他脑袋微微分离开一点。
“好了,该走了。”
他们在此处停留了约莫快一炷香的时间,身后是紧追的官兵,前方是未卜的道路,现下并不是互诉心肠的时候。
凌景逸一面从地上站了起来,一面伸出未受伤的手至段辰面前,段辰瞥过凌景逸的大掌,低垂的脑袋不知在想些什么,不过片刻,他就自己撑着身子站了起来。
段辰随手拍了拍沾染地上灰屑的长袍,包裹连同残雪剑一齐摔到了肩上,他抬眼看了下四周,此刻他们正位于小巷的拐角处,幽深的长巷堆积了不少杂物,晨日透过足有人高的物件,隐隐绰绰的日光细碎地落在地上。
此地虽是隐蔽,却曝露在外,前后两头若是让人封住,那便是插翅难逃。
段辰对于现在的情形并不明晰,他视线直望向凌景逸怀里看去,衣物里层是陈锡交代的信件,“现下是要去黎洲吗?”
凌景逸以身犯险救出陈锡,又接下他交由的信件,话语之间屡次出现“陛下”
“社稷”
之类的字眼,想必定是十分重大的事情。
“嗯。”
凌景逸低声应了一句。
“那我与你一同。”
段辰顺着他得话接道。
两人朝着巷子外口处走去,狭长的小路并不容许两人并排前行,段辰跟在凌景逸后面,宽阔的肩膀遮住了段辰的视野,却也挡住迎面凛冽的冷风。
半响,凌景逸回道:“此去必定凶险万分。”
忽地,袖角一沉,衣袍的侧边被人拉住,凌景逸不免回头看去,见攥起的拳头紧紧地拉着他的衣服,视线顺着手臂上移,段辰略带忧愁的面庞映在了他的瞳孔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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