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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是人。
她肆无忌惮地用,也不费什么心力。
姜大小姐对自己一向很有信心。
偶尔失败,也没什么关系。
她歪了歪头,那双漂亮灵动的狐狸眼向他投去清淡的一瞥。
“好闻。”
他说。
他闻过,知道姜霁初喜欢,也不是随便选的。
这是一份迟到的礼物,本该在那年就交到17岁的姜霁初手里。
第一次闻见,是高一时的元旦晚会前夕。
那天中午,姜霁初排练完回到教室,轻盈地穿过走道,径直回到座位。
因为暖气开得足,她一进教室就脱掉了羽绒服外套。
傅秉眼没有抬头,也没有停笔,余光里那个明晃晃的身影却占据了全部视线。
招摇明艳极了。
等回过神来,草稿纸上算出来的答案竟然都是错的。
正慌张地打算撕掉重写,少女陡然靠近,——绝大部分人都在午睡,她在他耳边小声说。
“加油快点写哦,写好借我抄!”
一股很有辨识度的木质玫瑰味随着少女的贴近传入他鼻尖。
强势地侵略他的领地。
教室里温度很高,他鼻尖上沁出了微微的汗水。
那一刻心里竟然升起了一阵恼怒。
她对谁都如此不知分寸没有边界感吗?和谁同桌都亲昵,都不设防。
这么久都学不会和异性保持距离。
当天夜里,他第一次梦见了姜霁初。
也是第一次,做那样的梦。
少女露着一截雪白的腰,躺在露台的秋千椅上午睡,鸦羽一般的睫毛垂下,难得的安静温驯。
她离自己很近,近到那股玫瑰味仍然如在鼻端。
她茫然地睁开眼,却没有任何讶异与抗拒,骄傲又孩子气地弯了弯眉眼。
像一株长满刺,却又含着露水的新鲜玫瑰。
“你看起来很好亲,傅秉原。”
她说。
不要再说了,他想,可是又一个声音在说,想听她说更多。
于是他靠近,阻止了她再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