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赠予你的心意,送给云督便是,他担得起。”
“是。
云督请。”
贺凛忙道。
糙米窝窝头躺得无辜,像极了被泡烂捅穿的烂木。
又像,幸灾乐祸的恶劣嘴脸。
云卿安深深地望了司马厝一眼,伸手接过宫人递上的玉箸去夹那窝窝头,二话不说放进嘴里。
他竟是认真的。
李延瞻欲言又止。
“这……”
众人皆是瞪大了眼,宛若在看壮士割腕赴死局。
“贺凛懂事些,快去给厂督倒杯水。”
司马厝悠悠然说着风凉话。
难以下咽吧。
却见云卿安拒了贺凛乖巧递来的水,吃得面不改色,仿佛没有什么不妥。
司马厝眉毛挑了挑。
这窝窝头什么来历他自是清楚,先被丢去给墙角虫鼠啃了一通,又被扔臭肉馊水浸泡过再风干。
连这都能忍。
“既然云督已尝过了,可是有何问题?”
李延瞻问。
他倒也不傻,自然是看出些问题来。
至于追不追究,他乐得将选择权交出去。
若是云卿安一口咬定没问题……
司马厝心沉了沉,指节叩了叩案底。
“回陛下,厂臣深感军将不易。”
云卿安行至御案前,郑重道,“愿自请查明此事,以三日为限,必给长宁侯一个答复,亦还义父一个清白。”
“朕允。”
云卿安话罢,就着旁边桌案斟满杯盏,端举着朝司马厝走去。
区区间隔几步遥,却是距离了青山几重。
他立于云端看厮杀,却被扯入覆水不知几里冲流向他。
可司马厝明明恨不得一脚将他踢开。
“侯爷劳苦功高,本督心悦诚服。
特敬此盏。”
眼前渐被阻挡,司马厝的目光顺着云卿安的衣袍一直往上爬,爬至那露出的下颌时又再次被那举着的杯盏挡了挡。
不识好歹。
司马厝往后靠了靠,下巴微抬着看他,似是大意地从指尖旋出枚玉戒往桌面敲了敲,话尾轻挑,“你的?”
裂冰玉本白得透明,在司马厝的手中却似乎变了样,肉眼可见的沉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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