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根须自发刺烂破布,又分衍出许多细细的小须扎入其间,如弯针一般,死死抓住。
——
西方位幽都大开处。
挽南跃出裂缝的一瞬间,看着三两鬼魂进出的陆判忽地转身回望,眸眼微凝,手指无意识地点了点手中的判笔。
“大人。”
身侧传来一声轻唤,陆判侧首,只听鬼差道了句:“那人又来了”
顺着鬼差的手势回头看去,陆判沉着的脸上溢出一声难得的轻啧。
只见原本只余三两鬼魂来回的魂桥上突兀地爬来一人,颇有些惨烈。
惨烈便罢了,最令人着急之处便是:那是个人。
中元每岁俱存,但进出者却只三类,一类死魂;二类获批之生魂;三类擅闯之生魂。
无一例外,都是魂魄,而非人。
幽都与魂桥向来只由魂魄来往,若是人,便是不用鬼差加以阻拦,他自身,也会消磨在来往魂魄无意识对其体魄与魂魄的厮杀中。
如若不然,眼前人也不至于如此狼狈。
陆判看着爬到他眼前的人,眉目都未动一下,只手一挥,命簿上便现出此人生平:卫戍,卫国洄城人,年二一,终年。
无恶,不善,评中。
看完这一串字,陆判便移开眼:第六次。
随即又看着伤得不成样的卫戍,道:“你本不该来,你要寻的人,也不在这儿。”
听到这话,在魂桥上爬着的卫戍动了动手,强撑着抬起头,看向高处的红袍大髯的人,他知道,那是陆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