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绪拍案而起。
谢流倒是很镇定,仍旧是不疾不徐:“既然王爷知道陛下召殿下入京是要做什么的,为何还要拒绝?”
“难道老子还要答应?”
容绪怒目而视,“徐之你这说的什么话,老子吃饱了撑的替他操劳?光是漠北我就忙不过来了,谁有那个闲心?”
按了按额头冒起的青筋,谢流道:“我自然是知道王爷是无意的,但是陛下未必会知道。”
啧了一声,容绪厌烦不已:“当皇帝的就是事多,还有疑神疑鬼的疑心病,就不能简单点吗?!”
这大概是没办法了,谢流无语望天,自古以来,哪个帝王不是这样的?
即使知道容玦进京不会有事,容绪还是不想把容玦送进去。
更何况,漠北刚打赢了了匈奴,同熙帝就火急火燎的,要是没有点别的心思才怪。
摇了摇扇子,谢流不用想也知道,容玦要是再次进京,恐怕也没办法过得舒坦了。
“狗皇帝事真多!”
容绪踢了矮桌,吩咐侍从,“把世子叫来!
我有话要问他。”
容玦跟着侍从过来了。
谢流扫了一眼,目光在他脚上一凝:“殿下刚刚去了哪里?”
漠北终于开始慢慢回暖,府上谋士的花花草草也有不少盛开了,花团锦簇,是冷肃的容王府里一道别样的风景。
几年没回来,再加上小白心情不好,一直都对容玦爱理不理的。
它虽然还是跟着回来了,但一直就是跟在周围打转,不再和容玦亲近了。
于是,容玦再次按捺不住自己,看小白在附近,想起了童稚时期,一人一鸟互相合作糟蹋花花草草的情形。
每次和小白一起干坏事,它都会特别高兴,容玦就想着试一试了。
这么一试,不仅小白没有回心转意,全程用看傻子的眼神看容玦,连谢流也发现了他干的坏事。
“世子年岁也不小了,还上过战场走了一遭,怎的还是如此不长进呢?”
谢流笑得和蔼,眼睛却是嗖嗖的放冷刀。
容玦摸了摸鼻子,堆笑辩解道:“那不是先生说的嘛,让我哄好小白,可我什么法子都用了还是没有用。”
闻言,容绪也皱了皱眉头:“小白这是怎么了?以往不都是很听话吗?”
谢流叹气:“殿下也知道我说话不好听,但我今儿也就把话一口气说了。
小白和殿下多年感情我也知道,但是它终究也只是只鸟,因大失小可不是智者所为。”
讷讷的应话,容玦也不敢说他是奉命行事了。
谢流将圣旨递给容玦,将叫他来的目的说了说。
“我和王爷都想知道你是怎么想的?是去还是不去?”
谢流摆正神色,暂且将他的心头好放到一边,“定京之行,有利有弊,还望殿下好好想想。”
“由我决定吗?”
容绪深深的看着已经称得上是挺拔的容玦,缓缓点头。
“你要是愿意去,我就暂且替你做好原本应给你的事务,你要是不想去,我也会回绝,压下这道圣旨。”
再回定京?
说实话,容玦想过很多次他回定京的场景,要么是偷偷回去同齐澜见一面,会会老友;要么是在万众欢呼中昂首挺胸进城,同齐澜于城楼上遥遥相望。
但他万万没想到是这种可笑的理由。
没有封赏,没有荣耀,却要接受万人瞩目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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