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淮盐商笑道:“回禀王妃,这一品轩寻常消费以百两白银起步,这万金宴,顾名思义,自然是万两黄金了。”
周若彤按下心中的震撼,这民不聊生的,四处告急,可是这些商人随意出手,一桌宴席就是万两黄金。
这可不是白银,是万两黄金啊。
“这天下受灾,看来各位全无影响嘛。”
周若彤不露声色的一句话,让在座的商人皆汗颜,商人虽有大笔财富,但士农工商,一向屈居末等,周若彤乃是右相之女,皇室之人,一句话,自然让这些精明的商人胆寒。
马帮的头头说道:“这雪灾压境,我等亦是步履维艰,这一品轩,若非王妃有令,我等还真是不敢来。”
“是啊是啊,这生意越来越难做了,年年亏损,更有各地官员巧立名目,各种苛捐杂税层出不穷,我等亦是无奈。”
众人七嘴八舌的议论开了,周若彤喝了口茶。
静静的看着这帮人装,她倒不介意这帮人有钱,因为她觉得,有穷人自然有有钱人,若是这世上只有穷人,那大梁才是真的该完蛋了。
还是走南闯北的两淮盐商最先留意到王妃眼中的异色,他拱手道:“王妃,我等都是粗人,还请王妃莫要见怪。”
周若彤微微一笑,说道:“哪里话。”
长居京城的丝绸商人乃是御用,亦和宫内打了不少交道,他不露声色的说:“张兄所言不假,我等粗鄙,也唯有买些晋王画像藏于陋室,好让陋室生香。”
周若彤明白,这是向自己套近乎呢。
她说:“唉。
诸位也是知道,皇室虽然威严,可这日子却不如各位来的逍遥。”
晋王妃话里有话啊。
官窑之主悄声问道:“王妃何出此言呀。”
周若彤双手一摆,说道:“没钱呀。”
一句话,逗乐了众人,这个王妃可是有趣,大大方方的说自己没钱的王妃,可不多见。
周若彤下一句话说的众人又是胆寒:“这真金白银的,都让你们赚光了,本王妃也是苦恼。”
众人一个哆嗦,做官窑的碰翻了茶盏,卖盐的一口菜差点插到鼻子里,这王妃莫非要整治商贾,还是宫中传出了什么风声。
“所以,各位富商,若是有什么好买卖,记得拉上本王妃。
有道是独乐乐不如众乐乐,你好我好大家好,才是真的好嘛。”
王妃的有一句话,让众人筷子都不敢举了,这晋王妃究竟想做什么。
盐商朝瓷器商使了个眼色,二人悄悄地自桌下传出一沓银票递给周若彤。
周若彤不动声色的收了,废话,白给的钱,不要白不要。
见周若彤收了银票,二人满意的点了点头,这才心中稍安。
要是不收,他们连饭都吃不下。
现在倒好,这送钱的比收钱的心里还虚。
盐商试探道:“听闻王妃最近也对生意颇感兴趣?”
周若彤笑道:“那是自然,都说这士农工商,商居末等,那是世俗之言,本王妃可不这么看。
这大好的买卖,大把的银子,有钱大家赚嘛。”
看来晋王妃是真的有意,这可是天大的好事。
若是攀上了晋王府的高枝,这寻常做事,可是方便多了。
丝绸商号的老东家拱手道:“王妃有何打算?”
周若彤说:“正所谓人心齐,这泰山移,我等也该抱个团,风大才能船稳。”
虽然在座的皆有冲突,但是众人依旧附和着点头:“王妃高见。”
周若彤知道,和商人们打交道,有些事得模糊了讲,有些事得挑明了说,她就说:“晋王有权,尔等有钱,这钱权结合,生意才能做的大。
虽说我等不做徇私枉法的事,但若我等联合,也不必受那贪官污吏的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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