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修闭目沉思片刻:“叫姜左辞了职务,离开京都。”
“王爷!”
贺宗沐大惊,因这姜左乃司徒修的得力心腹,这些年不知道掌控了多少官员的秘密,正留待日后起用,假使让他放手,岂不是多年功夫白白浪费?他难以理解,恳求道,“还请王爷三思。”
司徒修淡淡道:“君子不立危墙之下,姜左已不安全,我亦不想将来授人与把柄。”
“怎么会?”
贺宗沐睁大眼睛。
“去吧。”
他不肯再解释。
贺宗沐无奈之下只得听命。
司徒修把手札烧了。
该记的,他早已记住,不该记的,他暂时也不会记得。
望春苑里,仍如春天。
裴玉娇写了会儿字,手微微发酸,叫竹苓给她按两下。
泽兰瞧着眉头皱起来。
好像就是从那日摔伤起,主子就不喜欢使唤她,什么事儿都叫竹苓,可竹苓刻板老实,哪里有她能干?当初太夫人派她来,便是觉得大姑娘傻,想着她精明伶俐,可以协助,谁想到,如今自己却是这个光景。
一点没有地位,连外头的粗婆子都要看不起了!
她挤开竹苓,上前两步给裴玉娇按:“姑娘,我这手艺可不比竹苓差。”
裴玉娇看她硬来,倒不好拒绝。
毕竟泽兰最近也没犯错,只她心里有了疙瘩,就对她信任不太起来。
“看姑娘刚才写字时,好似有心事。”
泽兰问,“可是为二姑娘?”
裴玉娇脸色一黯。
不就是为裴玉英嘛。
因为周绎现在还没个消息,眼瞅着明日就过年了,过完年,很快到二月,三月……记忆里,前妹夫徐涵是三月被点了探花,后来天有些热,应是五六月,妹妹与他相识,徐涵来提亲,简直就是一转眼的时间,妹妹就嫁出去了,要是不快点儿,阻拦不了。
周哥哥到底在做什么呢?
“我,我该怎么去找周哥哥?”
裴玉娇突然发问。
周绎不来,她见不着,便不好问。
泽兰眼睛一转,给她出主意:“这容易呀,去找大公子,大公子经常出门的,见谁不方便?”
裴玉娇恍然大悟。
看来泽兰还是有几分聪明的。
裴玉娇急忙忙去见裴应鸿。
裴应鸿正练完一套拳,浑身湿漉漉的,要去洗澡。
听说她来,颇是奇怪,却也很欢喜:“娇妹妹,你怎么来了?”
他在外面披上件大氅,英姿挺拔。
虽说二叔没有父亲俊美,可两个儿子却不差。
裴玉娇想到爹爹,掰了掰手指,还有大概三个月,爹爹就要从大同回来的,可惜爹爹没儿子,不然定然不会比大堂哥差。
想歪了,她赶紧回过神,问裴应鸿:“大哥,你最近看到周哥哥了吗?”
“周绎?没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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