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瑾乐呵呵的跑到浮云院去找宋时夏,还没到院门就听见院子内兵荒马乱的动静,她的笑容凝滞了一瞬,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不顾形象的冲进浮云院,雨水顷刻之间就打湿了她全身,裙摆也沾上了泥土。
丫鬟端着血水从宋时夏的闺房出来,水盆里放着宋时夏平日最爱的那条帕子,林瑾只是匆匆一眼就跟丫鬟擦肩而过。
“时夏姐姐!”
林瑾看着倚在床上,脸色白如金纸好像随时都能随风飘走的宋时夏,心里一阵揪痛,她想靠近宋时夏但又不敢,那种感觉就像是好像只要自己不动,宋时夏的病情就不会变得更严重一样。
宋时夏抬眸,也像是不敢相信林瑾居然会出现在这里,等看清林瑾狼狈的模样,刚要开口就又咳了起来,手中干净的帕子再次被染红。
宋时夏的一声咳嗽让林瑾神志回归,她急忙的跑上去,但又再离宋时夏三步远的地方停下,声音哽咽:“时夏姐姐,你怎么了?你前几天不还好好的吗?”
“哭什么?生老病死人之常情。”
宋时夏露出一个笑,“秋月,快让人烧水,再给阿瑾取身干净的衣裳来,别生病了。”
林瑾摇着头,就算是人之常情,她也不能接受:“时夏姐姐,你现在难受不难受?吃药了没有?是不是上次屠先生给你开的药没用了?”
宋时夏对林瑾伸出手:“阿瑾靠近些,这几日都没见到阿瑾,好像长高了一点。”
林瑾一步步的挪向宋时夏,但又不敢靠太近,怕自己身上的寒气冷到宋时夏:“时夏姐姐你怎么不回答我的问题。”
宋时夏牵住林瑾的手,即便林瑾刚从外面回来,手上的温度还是比她的暖:“阿瑾,有些时候人的的命数到了,强求不了的,我早就看开了,阿瑾也要看开,日后阿瑾和兄长都要好好的。”
“我不看开,我偏要强求。”
林瑾咬着唇,摇着头,“我一定要救你的。”
林瑾忽然明白了为什么宋时秋每日只有吃饭的时候会来看宋时夏,任谁看到宋时夏如今的模样都会觉得难过,宋时秋看见了怕也只会觉得自己无能,连自己的妹妹都救不了。
不是不想看,是不敢看,宋时秋嘴上说着开看了,放下了,实际上也在耿耿于怀,也是在逃避。
因为不知道怎么办,所以不管宋时夏说什么,宋时秋几乎都会答应,他能为宋时夏做的也就只有这些。
“傻瓜,快去把衣服换了,要是着凉了可怎么办。”
宋时夏声音温柔,看着林瑾就像在看自己的孩子一样,“这有什么好哭鼻子的,迟早的事情。”
“迟早的事情,那只许迟,不许早。”
林瑾回握住宋时夏的手又松开,去隔间换上秋月拿来的衣裳。
寻棉解开林瑾的头,用毛巾帮林瑾把头捂干,林瑾搬了一张凳子就坐在宋时夏的床边,满眼委屈:“姐姐你一定是这段时间不听话,所以没有按时吃药才这样的对不对?”
肯定是这样,只要按时吃药,宋时夏的身体就能恢复成一开始见面时候的那样。
宋时夏之前拉着林瑾的手笑而不语。
林瑾晃了晃她:“姐姐你别笑,你说话啊,肯定是这样的对不对?姐姐你怎么可以这样呢,你还说我,你自己都不听话,让人担心,你以后要是还这样,我以后就不听姐姐你的话了。”
宋时夏松开林瑾的手,侧身从床头的匣子里取出一个手串,戴在林瑾手上:“这个檀木手串是原先兄长给我求来的,说是能护人一辈子平平安安,如今这条手串,我就交给阿瑾了,你要平平安安的。”
林瑾感觉手腕上的檀木手串就跟会烫人的烙铁一样,连忙把手串捋下来,给宋时夏戴上:“你看,还不是姐姐你不听话,这么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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