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须如此惊讶。
俗话说,‘一样米养百样人’。
就连耿直热血如南史堂,也会出邹敬这样的败类,不是吗?”
梁锦棠勾起唇角,“我本无心朝堂,既如今太史门积弊已深,自是要用人。
若你觉得东都老世家欠太史门太多,那无妨就试试,看我能替先祖们,担起多少吧。”
诚然,太史门已趋没落,或许再过百十年,就真会如齐广云所愿,成为一个普通的江湖门派,门下弟子丰衣足食,自得闲云野鹤之乐。
那是市井风烟中踏实美好的日子,却恐怕也再无史家弟子的浩荡之心。
至少,在梁锦棠的有生之年,他愿尽力,留存这丝风骨。
“齐广云,你我可合作,也可有君子之争,各凭本事。
且看将来的太史门,会被带上一条什么样的路。”
“好,”
齐广云笑了,“梁锦棠,我觉着,我大约能与你合作得,非常愉快。”
“那既如此,傅攸宁的解药,拿出来吧。”
梁锦棠神色波澜不惊,语气不疾不徐,眼神却锐利又笃定。
吔?!
梁锦棠怎会知道解药之事?!
话题转折太生硬,齐广云措手不及。
好半晌之后才傻眼咬牙:“傅攸宁这个笨蛋,连这都跟你说?”
“我就是忽然揣测,随口诈一诈,”
梁锦棠缓缓起身,笑意森然,“还有,谁准你背后骂她笨蛋的?”
齐广云被他那杀人如麻的眼神盯到毛骨悚然,跳起来就往外疾走:“x的!
老子收回刚才的话!
这辈子都不可能跟你是朋友!”
屁的君子之风!
分明小人!
无比奸诈!
“你这种朋友,扔大街上都没谁乐意捡,”
梁锦棠跟着他出了密室,忍着扭下他脑袋的冲动,咬牙道,“解药拿来。”
“那是我给她备的嫁妆。”
齐广云回头丢给他嫌弃的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