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少爷”
,见此,乐峻乐巍均拱手见礼,方宴只点了点头。
蒋宜深走进来,吴氏几人又忍不住后退一步,纷纷在心里猜测这一身富贵的是哪家少年?怎会到乐家这穷旮旯来?
似是看出这五人的想法,蒋宜深拱拳笑道:“还没自我介绍。
在下蒋宜深,和乐家这两个小兄妹是好友。
刚才听这位大娘说,我这贤弟哄他舅的钱使,那却是不可能的,我贤弟贤妹的父亲对我祖母有恩,我们怎会缺了他们钱花呢。
是不是?”
少年才十五六,嗓音温柔和煦,竟让吴氏连同她四个嫂子一时无地自容起来,尤其是向来以自己的容貌为傲的吴氏,被这少年叫一声大娘,那心里真不是滋味。
说出这些话的蒋宜深,低头看到睁着大眼睛感谢地看着自己的乐轻悠,心里酸酸涩涩的,他其实还真没资格说出这话,不过为了给他们解围,才如此说。
但触到小丫头眼中诚意十足的感谢时,蒋宜深还是觉得抬不起头来,一时间他竟不敢再看,抬起头深吸一口气,对那几个妇人道:“几位还等着我亲自送客?哦对了,你们还是回去问清楚,这山到底是谁的?明日真敢来伐树,我只好让衙役们来抓窃贼了。”
吴家大嫂顿时吓得腿软,又觉得丢人,扶着边上的弟妹站好,强撑气势道:“你这小孩,口气却不小,说的好像衙门里的官爷都听你的一样。”
“妇人休得胡言”
,跟在蒋宜深后面的小厮立即呵斥,“我家大少爷是泸州知府上的公子,怎会罔顾法度随意指使差役?只是你们若敢来砍人家山上的树,就是盗贼罢了,县衙的齐大人自然该抓你们。”
“我的乖乖”
,吴家几个媳妇都是普通村妇,一听人家是泸州知府的公子,吓得立时跪地磕头求饶起来,“我们不敢,不敢的。
这都是我家这妹子说的,说那山是她家那口子买的。”
吴氏的脸也白了,姓蒋,就是那个仙泉县最有声名的蒋家吗?只是那死去的乐老二怎么会对他家有恩呢?
蒋宜深却懒得听她们多说,挥手,对外面的两个护卫道:“扔出去”
,又看了眼颤巍巍正要下跪的吴氏:“大娘,以后可别再来找我这贤弟贤妹的麻烦。”
吴氏还没来得及点头,就被人拽着衣襟掂了出去。
“多谢蒋大哥”
,乐峻再次郑重道谢。
蒋宜深虚扶了他一下,“小峻言重了,说起来,我们家两年自以为答谢恩人,实际却让旁人占了便宜,惭愧得很。
你和轻轻真把我当做大哥,以后就不要这般客气。”
也不等他说什么就蹲下身,捏了捏乐轻悠的脸颊,笑问:“轻轻还记得我不?”
“记得”
,乐轻悠点头,“我又不是小孩子。”
蒋宜深哈哈大笑起来,解下腰间的荷包,掏出一个小巧的九连环,“拿着玩。”
旁边的小厮看得惊讶不已,这个小巧的九连环是公子去白鹤书院那天买的,一直贴身放着,原来竟是放着给这个小姑娘的。
乐轻悠没有虚客气,道过谢便伸手接了,拿在手里,却是不知道怎么玩。
这种古代的玩具,她真没有接触过。
蒋宜深又转头和乐峻三人寒暄,得知他们现在是一家人,也没多问其中情由,鉴于刚才的事情,他想把蒋家的护卫转过来两个老实本分的,有得力的下人,即便他们还小,人也不敢欺。
乐峻听说,忙拒绝了,“我们已经受到蒋家很多的帮助,不敢再这样贪得无厌,另外,我们家已经有了光伯,不用再添下人。”
见他言辞恳切,蒋宜深便不再多说,倒是转而问起了这个光伯的来历。
说了好一会子,去山上烧炭的光海才回来,远远看着家中有陌生人,他就加快了步伐,到跟前,却又有度地过来见了礼。
蒋宜深打量着光海,看出这是个老实人且进退有度,便放了心,却不知,没见过蒋宜深的光海,也在不着痕迹地打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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