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缨忙低下头掩盖了眼底的慌乱,声若蚊虫地道。
若林婉稍微注意,便能察觉出她的不正常,只是此时的林婉正陷在自己美好幻想中不可自拔。
门口传来剧烈的声响。
林婉一抬眼,便瞧见宁亦文怒气冲冲地踹门而入。
“哟,国公来了,妾身未能亲迎,请国公恕罪。”
林婉嗤笑一声,幽幽地开口,虽嘴上这么说,但还却并未起身,径自饮下杯中的佳酿。
宁亦文瞧着她这幅模样,更是气不打一处来,眼神直直地射向林婉,咬牙切齿地开口:“韩氏和萱姨娘的事是你做的?”
直到此时,林婉才转头看向宁亦文,今日宁亦文穿了一身浅灰色锦衣长袍,岁月仿佛并未太过苛责他,直到现在,透过那张俊美的五官仿佛能看到年少的模样,可那双眼眸此时正死盯着她,醉意袭来,林婉不知为何,突然想到了第一次见他的场景。
那年自己十四岁,瞒着大哥偷偷的跑出看桃花盛开的美景,正看的入神,宁亦文着一身月白色华袍,闲庭迈步地从对面走来,春风拂过,伴随着桃花缤纷飘落,只一眼,便决定了自己这短短的数十载。
“老爷,可还记得同我第一次相遇时所说的话吗?”
林婉并未回答他的话,反而问了个风马不接的问题。
宁亦文有一瞬间的怔愣,动了动嘴唇,还未开口,便听她道。
“敢问姑娘芳名,在下宁国公府大少爷宁亦文。”
林婉一字一句的开口,眼神却飘向远处。
“够了,我问你韩氏和萱姨娘的事情是不是你做的,把解药拿出来。”
宁亦文怒不可遏地出声。
冰冷的语调,呵责的嗓音惊醒了林婉的回忆,吹散了醉意,更吹散了林婉最后一丝的痴恋。
“是有如何?她们该死!
解药?老爷怕是高估了我,我只会下毒,从不懂何为解药。
哦,对了,这还是老爷教我的,阮家老贱人可不就是喝了我调配的药,不治而亡的吗?”
林婉嘲讽地笑出声来,完全不在乎宁亦文越来越沉的脸色。
“本国公看你真是疯了!
只不过韩氏非但未死,韩府还抓住了刺杀之人,京兆府尹的人正在来的路上,来人,将红缨和林管家拿下,亲自送出去。”
宁亦文怒极反笑,将目光转向红缨,冷声吩咐。
“不,不!
怎么会?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
林婉神色狰狞地尖叫出声。
“夫人救救奴婢,救救奴婢,国公,再给奴婢一次机会吧!”
红缨脸色皱变,忙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声泪俱下地恳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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