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他心里真的半点也没有她的位子。
这场梦,该醒了。
蓝悦站了起来,发麻的双腿异样的沉重,她像是一具行尸走肉,木着一张脸机械的朝前走,直到撞上了一堵雪白的墙壁,剧烈的疼痛刺激的她稍微回过神,本能的抹了一把脸,看到掌心上有一片湿漉漉的液体。
她嘲弄的摇了摇头,随意的擦了擦脸,也不管还没到下班时间,跌跌撞撞的出了大楼,打了一辆出租,往军区大院而去。
一路上,她都浑浑噩噩的,好似清醒着,又好似在梦中。
到了老宅,她坐在沙发上,只觉头痛欲裂。
“少夫人,喝茶。”
女佣端来一杯清茶,蓝悦双目无神的看了她一眼,想笑却笑不出来,表情僵硬的轻声道,“可以给我一杯牛奶吗?”
女佣撇了撇嘴,“稍等一下。”
她拿着托盘走进了厨房,却没有给蓝悦倒牛奶,而是对另外一个正在拖地的女佣道,“给她喝茶她不喝,非要什么牛奶,她还真当自己是祁家的正经主子呐?如果不是她肚子里的那块肉,早就下堂了。”
“忍忍吧,反正也就十来个月,估计等她一生完孩子,就会被扫地出门了,咱们不落井下石也犯不着讨好,面子上过得去就行了。”
“也对。”
“……”
一向听觉不错的蓝悦一字不漏的把这些话听入耳中,她放在腿上的手握紧成拳,手背爆出青细的血管,但很快的她又松开了,一股无力感袭上心头,她吐出一口气,站起来头也不回的往楼上走去。
“少夫人,你的牛奶不要了吗?”
没有理会身后传来的声音,蓝悦扶着扶手,一步步的上了楼。
“呸,不识好歹!”
女佣翻了一个白眼,把手里的空玻璃杯扔进了洗碗槽。
蓝悦坐在窗前的沙发上,被微风吹动的淡紫色窗帘飘扬起来,拂过她的脸,带来一阵瘙痒,她抬头望着天边的悠悠浮云,总是带着灵气和冷静的美眸透着一丝空洞和茫然,仿佛迷路的孩子找不到了回家的路。
看着天色一点点的变黑,她的心情仍然平静不下来。
她早已经找不到坚持下去的理由,甚至觉得连等待也是一种煎熬。
蓝悦掏出了兜里的手机,点开,解锁,再打开联系人的图标,圆润的指尖在一个号码上停顿良久,她咬紧了下唇,眼神中的迷茫逐渐被一抹坚毅所替代。
嘟嘟嘟——
她一咬牙,拨打了这个号码。
呼叫了几秒,那边接通了。
“喂,是艾律师吗?我是风尚的蓝悦,还记得我吗?”
“是蓝小姐啊,记得记得,谢谢你在我婚礼当天给我化了一个那么漂亮的妆。”
对方笑道,“我一直都没能好好感谢你,抽个时间见一面吧,我请你吃饭。”
“不用了。”
蓝悦尽量让自己的声线听起来不那么沙哑,“是这样的——”
她语气一顿,垂眸挡住里面的挣扎之色,艰涩的道,“听说艾律师是专门负责离婚案件的,我想请你负责我和我丈夫祁宴君的离婚案,可以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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