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因为我不是胡闹,我才要拉了阿弟一起给你跪下。
海清弟弟是秀才老爷,身上有秀才的功名,我听人说,有功名在身的秀才老爷,都可以见官不跪。
可是海清弟弟刚刚跪了我爹,我爹可不是官老爷,也就是一个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户,这是不敬。
可好在,我爹也是海清弟弟的亲大伯,是海清弟弟的长辈。
晚辈对长辈行跪礼,也还说的过去。
可这到底还是不大好。
今后要是被人告上一状,咱们村户人家吃不消。
本是想让我爹再跪回来。
可一思虑,我爹是海清弟弟的长辈,让长辈跪晚辈,怕是反而会坏了海清弟弟的名声。
思来想去,只好想了这么个折中的法子,拉了阿弟一起,我和阿弟都是我爹的骨肉血亲,就代我爹给秀才老爷赔礼了。”
一番话说下来,滴水不漏。
虽冗长一些,却是条理分明,为什么跪,是出于什么原因,本来应该谁跪,可是为了连海清今后的名声考虑,只能用这种折中的方法给秀才老爷赔罪。
她这番话中,不明事理的人看了,只以为她不但考虑她家人日后安慰,还替她这个做弟弟的日后名声考虑。
可是,总有明白人。
明白的人也会看出今天他连海清一番作态下的居心叵测。
光就今天这番话,连海清就觉得,面前这个不起眼的大姐,比他厉害。
这一番下跪磕头,她跪着,连海清也跪着,但却让连海清觉得,只有他一个人是跪着的。
连海清的眼睛利刃一般射过来,“大姐姐考虑的周全。
弟弟我谢谢大姐姐了。”
“不必客气。
你喊我一声大姐姐我就不能够害你。”
连凤丫淡淡说道,却让连海清仿佛万箭穿心!
叫她一声大姐姐,她就不能够害他。
她是在骂他啊!
他喊连大山一声大伯,做的却是害人的事情!
……就连刚才明里是给连大山赔礼道歉磕头,实际上却是真的故意存了一个给连大山戴上一顶不敬的帽子。
连海清脸色煞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