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台上,程蓦然凭栏而站,搭着栏杆的手上,手指夹着一根烟,室内昏暗的灯光,外面一片漆黑,衬得手上火光忽明忽灭,丁茗给若薇诊完,确定她的高烧不会转变成肺炎,将药箱放在房间的桌上,走出去与他并肩站着。
他说,“蓦然,你现在可以告诉我,若薇今晚发生什么事了吧?”
“丁茗,你相信缘分吗?”
程蓦然突然开口,词不答句的问。
“缘分?”
丁茗喃喃重复,“这东西挺邪门的,相信的人前仆后继,不相信的人嗤之以鼻,怎么?你程蓦然难道会相信这种虚幻的东西?”
一根烟燃尽,程蓦然将烟头放进旁边的烟灰缸里,复又点燃一根,他没有抽,就这么燃着,忽明忽暗的火光在这夜晚格外惑人。
“丁茗,是白若薇,她让我相信了。”
程蓦然轻轻勾起唇角露出一抹邪魅的笑,也许他也觉得这样的说辞,幼稚得有些可笑,他程蓦然,从来不信命,不信鬼神,却因为白若薇,信了最无证可考的缘。
丁茗侧头看他,黑色丝绸衬衫微微敞开,袖口挽到手臂中间,苍白透明的皮肤泛着冷光,好似没有温度一般,看似和从前的他没有任何分别,可他就是变了,丁茗可以很清楚感觉到,程蓦然身上,多了从未有过的平和。
丁茗一笑,洁白牙齿引得人心情愉悦,“所以你打算据为己有了吗?”
“不需要这样,丁茗,她会是我的。”
程蓦然说的很肯定。
果然是他认识的程蓦然,永远是以绝对侵占的姿态,想要的东西,无论人还是物,从不迟疑。
“那么她今晚浑身湿透被你抱回来,是怎么回事?蓦然,似乎我几次见到白若薇,她都是一身伤的。”
除开那次在他店里,不过那一次,倒是程蓦然,灰着脸面对他们一整天。
手指上忽明忽灭的光终于暗淡,程蓦然一脱手,落入下面的花丛中,长而微卷的睫毛动了动,幽暗深邃的冰眸透出一股凛冽,他轻启薄唇说了两个,声音低沉冰冷得让人心窒,“白家。”
“难不成是若薇薇的家人?”
丁茗咋舌,“怎样狠心的家人才会这样伤害一个这么可爱的小姑娘,蓦然,你也别生气,无形中这倒也是给了你一个在若薇面前表现的机会,是吧?”
“丁茗。”
警告的语气滑出,丁茗瞬间投降,“得,算我说错话,不过蓦然,你和她,你们之间是不是已经在一起了?”
程蓦然摇头,“没有,上次在你店里,我和她不欢而散,之后再没见面,今晚的事,是巧合。”
程蓦然没提若薇那通电话的事,丁茗没有知道的必要。
丁茗抬手拍了拍程蓦然的肩膀,声音温和,“你放心吧,她已经没事了。”
“嗯。”
程蓦然应声,望着一望无垠的黑暗出神,丁茗默默离开,将空间留给他和昏迷的白若薇。
在丁茗这些人的眼里,程蓦然是天生的领袖,但是王,从来都是孤独的,认识他这么多年,程蓦然不是一个懂得表达的人,很多时候,丁茗也不禁会被气得想跟他绝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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