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开,你怎么了?”
等了半天没有等到他的回音,临霜不禁又唤了他一声。
“哦……哦!”
安小开回过神,愣愣地低下头去,“我……我没事!
临霜,你……你没事吧?”
“我?”
临霜一愣,笑了,“我没事啊!”
安小开却没有像往常一般跟着她笑,只一直看着她唇上的伤,迟疑问道:“临霜,你嘴唇怎么了……”
一提起嘴唇,临霜不禁再次窘蹙起来,轻碰了碰唇角,闪烁着躲开了他的眼,低低道:“没……没怎么……”
看她这般神情,安小开的心思却更黯了。
眼见时辰不早,临霜又同他稍聊了一会儿,便就浅言告了辞了。
望着临霜的背影,不知为什么,安小开只觉得自己的心头一阵空荡荡的,又沉又迷茫。
他胸口一酸,逐渐漫开一种异常难受的感受,说不清是委屈还是难过。
回过头,他又看向不远处的正屋,黯淡的烛光勾勒着屋内一道朦朦胧胧的身影。
一瞬间,满心的难过又徒然散去了,转而变为一种闷闷的愤懑。
哼!
枉他曾还以为少爷清风朗月如松如竹,也定不会同与一般的凡夫俗子。
结果,也不过一个见色忘义的登徒子!
他还真是看错了人了!
“临霜,你放心,我一定会想办法帮你出气的!”
自言自语地嘀咕了一句,安小开努了努嘴,激愤地一握拳,一跺脚,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
·
夜已深,如水的月色宁静幽寒,独落了淡淡月晕。
定国公府的西院内,此刻已是一片幽寂景象。
碧云阁内灯火幽渺,昏黄的火苗轻跳,映得室内灯影微摇。
那明明是种暖人心房的暖色,可配合着逼仄而紧闭的房室,加之案堂上的空空冷冷的牌位与佛像,总无端令人生出一种诡异沧冷的感觉。
沈长歆步入碧云阁院外的时候,远远便已望见内阁中映出的淡淡灯光。
四下寂静如死,入耳能闻室内传出的一丝磋磨佛珠的响动,合着一个妇人的片言碎语。
候在室外的婢女看见他,很快迎过来,毕恭毕敬道了一声:“二少爷。”
沈长歆点点头,抬头望了眼室内,问:“谁在屋里?”
“回二少爷话,是四少爷。”
“沈长昱?”
他略有些讶异,不禁又向室内望了一眼,凝视着窗口透出的暗影。
隐隐的,屋中有妇人的话音传出。
“……成日想着往东院、中院跑,向我请安都见不得你这般勤快!
莫不是嫌西院太小,装不下你这一人不成?”
很快,传出沈长昱的声音,“不是的……长昱平日只是忙于课业,多向三哥请教,所以……才往东院去的略勤了些。”
妇人似乎略哼了一声,又道:“你只想着你那三哥,莫不是忘了,谁才是你的嫡亲兄弟。
可别是忘了本了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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