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嘉平小心摩挲着她的手腕,满眼心疼。
“不晓得,早起就成这样了。”
夏沁颜不好意思的抽出手,放下衣袖遮住那些红点。
“或许是初来京城,有点水土不服。”
“我让她看完大夫再走,她非不听。”
卫泓湙声音沉沉,透着明显的不悦。
“又不疼,只是有点痒,不挠就好了。”
夏沁颜嘀咕,又被卫泓湙瞪了一眼。
丰恂从她衣袖上收回视线,似是想起什么,手指忽然握成拳。
“昨日晚膳可有含薯蓣的食物?”
他问石砚。
“啊?”
石砚眨眨眼,去看梅香,是公主身边的人负责传的膳。
“……有。”
梅香喉咙一紧,眼睫不安的颤动,“有道枣泥糕,里面掺杂了些,量不多……”
这道点心也是慈济寺有名的吃食,很多女眷都很喜欢,小沙弥送来了,她还特意交代了不要给小侯爷,只上了一盘放在颜小姐手边。
哪里想得到……
赵嘉平反应过来,神色一时变得极为复杂。
她瞧瞧儿子,又瞧瞧眼前的小姑娘,她还尚且懵懂,完全不知道为什么忽然问起了这个。
血脉有时候真的非常强大,不需要特意验证什么,它就将父女俩共同的特性展露无遗。
不仅同为左利手,就连吃薯蓣会起癣这点都遗传到了。
这下还用怀疑什么?不是亲父女,都不可能相似成这样。
丰恂心情莫名,掩在袖中的手不住的颤抖,愕然、欣喜、激动,还有浓烈的伤感,巨大的心理波动让他的眼眶有些酸。
他侧过头,掩饰那一刻的失态。
老天爷真会开玩笑,不但生生让他们父女俩错过了十几年,还要将他身上所有的缺点都遗传给她。
要将左利手改成右利手,需要付出多大的精力和耐力,没有人比他更清楚。
因为他,她受了这份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