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瓷得意洋洋,她可不是做好事不留名的人哦,于是不等人家问,她就绘声绘色说开了:“你不知道,多惊险,我派哨探回头看,说是很凶险,幸好我当时决定掉头往另一边跑,不然啊,……”
估计就很悬了。
像是从无声世界一下子跳进了有声频道,杨延宗擦身换衣,她围着自己吱吱喳喳,他心里想,就这还敢嫌弃人家鸟儿呢,自己就很吵。
他斜眼看她:“看不出来,你还有这样的才能,要你是个男的,我非早就委你重任不可。”
很难形容杨延宗此刻心情,那是一种极度的愉悦,夹杂着另一种奇异的感觉,他从小到大,十几岁开始就是一个人扛起所有责任。
可今日,满以为留下队伍必受重创,谁料山重水复,他竟是白白担心了。
这种不需要担心背后的感觉,着实让人新奇又愉悦。
他这么说,苏瓷可就不干了:“怎么?女的怎么了,女的就不能委以重任了?”
她不高兴了,叉腰斜眼瞟他。
“行,怎么不行?”
杨延宗哈哈一笑,搂着她的腰,附在她耳边说:“只是现在却有些不方便了,你如今还有更要紧的位置,”
他媳妇,“我可不愿你自个儿去冒险。”
还是待在这个更要紧的位置上吧,另外,委以重任的心腹下属,可不和他一床睡的。
他抚了抚她细白的脸颊,他可舍不得。
苏瓷切了一声,给杨大流氓翻了个大白眼。
……
两人说了会儿话,就回到篝火旁边,野兽睡过的干柴枯草有一股腥臊味,可现在根本就没人嫌它,大家一边烤火一边吃午饭,苏瓷还问过杨延宗有没有碰上她使去给他报信的人,这个倒是没碰上,双方错开了。
“没事,阿康会处理的。”
见中转大仓情况不对,他会立即折返了。
吃完烤得吱吱作响的烤肉,填饱肚子后,略略歇息,底下人便开始轮流汇禀自己留意到的细节。
大同小异。
知道平台上的五百禁军竟全部殒命之后,苏瓷他们噤了噤声,半晌,她才说:“竟是北戎人插手。”
苏瓷喃喃:“可北戎人怎么知道皇帝这计划呢?”
猜的?没头没脑怎么猜?那至少得,“难道钦差队伍里头有人往外送消息吗?难道!
当初通敌叛国的人就在钦差船队里头?!”
杨延宗淡淡道:“这倒未必。”
或许只是有人不愿意看三大王府被老皇帝一举击溃而已,未必就是之前那个通敌叛国者在钦差队伍里。
不过,策划这个黄雀在后偷龙转凤的盗银计划,就非得有后者配合不可。
否则北戎人很难顺利入关并这么快精准找到这里来的。
毕竟可是多达五千六百万两的足两官银啊!
苏瓷想想就觉得头秃,啧啧,她忽然想起一事:“哎哎,我姐先前不是踩塌出来一锭新银吗?那我们现在要过去看看吗?”
有关这件事,苏瓷已经反复给她姐邀功过了,并叮嘱杨延宗切记给她姐记上一功,还夸她姐是福将。
这话倒是真的,有时候运气真比能力都还重要啊,比方演义里头的程咬金,谁敢说他没功劳呢!
她赶紧把揣兜里的那锭白银给掏出来。
杨延宗接盯了眼,沉吟半晌:“去看看,现在就出发!”
目前情况还挺复杂的,但毫无疑问的,先追踪这些北戎人赶紧把失踪的白银追回来才是第一要务。
不然这么大笔银子落到北戎人手里,助其渡过难关后,后续又一桩大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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