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孩子没了?”
我怯怯地说,话刚一出口,成串的隐藏于眼皮浅表的眼泪就要汹涌而出,我强压了下去。
“我都知道了。”
萧楚嗜眼底抹过厚厚的一层伤。
“你,介意吗?”
我明知故问,我舔着干渴的舌头,紧张异常地看着萧楚嗜。
“介意。”
萧楚嗜简短而果断地答。
心“嘭”
的一下坠落。
白天似乎在一刹那间流逝,心中的暗夜“气势汹汹”
而来,很快就吞噬了流淌在我们两个人之间的,刚刚产生的那点儿明朗。
萧楚嗜介意,那就说明他还没有放下这件事情,或者,他还在隐隐地埋怨着我,怎么那么不小心。
再或者,是个女人都会怀孕,都会面临要流产的征兆,为什么就我不能安全度过,害他没了自己的孩子呢?
至此,我再也忍不住了,眼泪成双成对地滚落,可能原来不提,是因为假装遗忘,其实却一刻都不曾忘记。
也可能这么多天等待结果的隐忍太过憋屈,还有,萧楚嗜刚刚的自罚,真的有孩子的因素存在,我的猜测是对的。
就在我自责悔恨懊悔的时候,萧楚嗜又说话了。
“凌凌,孩子没了,我的心也好像被掏空了一样,可我最不能原谅的是自己,要不是我的无辜猜测,要不是我的一时冲动,孩子也不至于流产,我,我是一个不称职的爸爸,我对不这个孩子。”
说这些话时,萧楚嗜的双手揪着自己的头发,恨不得连根拔起的那种。
我从未见过他这样,平常猛的像一头狼的萧楚嗜,最不济也是那次出走的状态,可即便离家,他也是强势着的不拖泥带水。
孩子,一定是直击他内心深处的伤。
这次,我不再躲藏,我主动靠上去,主动抱着眼前的这个男人,都说男人从不表露哀伤,那是因为未到伤心事儿,我摸着萧楚嗜浓密的头发,但此时,它们有些凌乱。
我又摸着萧楚嗜厚实的胸膛,但此时,它们“咚咚咚”
地加速跳动。
我闻着那熟悉的味道,但此时,每一丝都是浸满眼泪的。
于是,萧楚嗜更加的动容,可刚开始,他是以沉睡中野狼的样子趴在我的怀里的,但只有几分钟不到的时间,这头野狼就苏醒了。
萧楚嗜还给了我一个更紧的拥抱,他又开始上下其手地进行了攻击,所到之处都直至要害,很快,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我,就又变得浑身酸软了。
可生活毕竟是眼泪大过于欢乐,我不得不在关键时刻说出最关键的一件事儿。
原本,我是想接着刚才的话题,一口气把今后再也不能生孩子的事情给交代了,可凡事儿总有意外发生,就像萧楚嗜的神态,成功地轻而易举地就击中了我,我就完全无意识地闭了口。
但这件事情必须在我们两个人在一起之前说明,我们两个能不能以后恩爱,这是一道非常重要的坎儿,容不得半点沙子存在。
如果事后再说,多少有点儿挟持的成分,多少有点儿委曲求全的因素,而这些看似可以忽略不计的东西,或许在日后,就是对我们最重的打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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