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指着那开得热烈的蒜香藤,“你别看着东西味道像蒜不好闻,可能驱蚊逐虫,还是从海外得来的种子,单只种子便价格不菲,再加上这院落,我花了足足六千两银才给买下来的。
隔壁那座单单只养个外室,院子便有这边两倍大,其中陈设装饰,花草树木,比这边更为金贵,前后没有两万两银子,可拿不下来,这样的蒜香藤,在那边,就是下人房后头墙角点缀的!
二房那头跟着容家,可是发了好大财!”
就不知道那外室,是容家二爷借着俞默言的名义养的,还是这两人,共用一个女人。
俞琮言瞧眼妹妹,哪怕眼里看到的是个男人形象,到底心里还是过不去坎儿,没把话给说明白了。
可俞锦妍从七年后回来,有些事,比他还清楚呢,不用他直白说出来,已然清楚。
鄙夷道:“默堂哥和那容家二爷本就是不清不楚的,俞家的名声都叫他们给坏了,后头说起来,还有说晋阳侯府没落了,嫡长子居然跟个男人……呸,他算哪门子的嫡长子。”
想到多年后俞默言跟容家二爷断袖分桃的流言蜚语传得满大街都是,俞锦妍就很不能弄死他们,“可怜咱们侯府百年声誉,全毁在他手里。”
倒是二房还帮着容家一块儿经商,就是俞锦妍没想到的了。
闻言,俞琮言气得连都变了,“为了往上爬,居然连脸都不要了,俞默言他枉为俞家子弟!”
为了利益,为了往上走,把自己送上门去,甘心雌伏人下,俞琮言简直不敢置信,俞默言居然会变成这样。
哪怕他当年纨绔没用,可到底还没有这般无耻!
俞琮言越想越气,嘴唇抖动两下,实在不好意思追问妹妹,只能气呼呼转开了话题,问道:“那后来太子如何了,容家那边如何,三皇子如何,你知道吗?”
俞锦妍摇摇头:“太子位置不稳后,朝臣以‘贵’论诸皇子,三皇子乃容贵妃之子,身份显贵,越发压了太子一头,诸多朝臣投靠,我死之前,皇上已然隐隐透出废太子之意,太子决意宫变夺权,我举家投效,倾尽钱财,只不知太子最后是赢是输。”
赢了,太子荣登九五,三皇子最少被贬为庶民。
输了,谋逆大罪,少不得太子身死人手,三皇子坐得太子宝座。
从俞锦妍口中听得“死”
字,俞琮言身子一颤,所有朝廷大事登时都给放在了一边,强忍着心头的酸痛,苦涩问道:“你说、你当时死了?是,是跟妹夫同归于尽的吗?”
俞锦妍见他问的小心翼翼,便知他心里难受,有心不说,可俞琮言坚持的眼神却叫她无处可躲,少不得避重就轻道:“我那时候没了你和嫂子,外公也早早去了,我身边也没个关心的人,早就觉得生活无趣了,死前还拖下了莫含章垫背,可是心满意足了。”
可作为一个疼爱妹妹的兄长,闻知妹妹竟到了生无可恋的地步,又如何能放松心情?俞琮言越发难受起来,咬着牙问道:“莫家的人,莫含章,是不是都对你不好?”
不等俞锦妍回答,板起脸加了一句,“可不准骗我,老实说!”
俞锦妍知道自己说谎绝瞒不过他,顿了顿,才道:“莫家老太太是寒门小户出来的,养出的孩子心眼就小了,最见不得人过得比他们好,我身份高,嫁妆又丰厚,他们心里嫉妒,就指着我也过不好。”
说穿了,嫉妒心作怪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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