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精神分析的理论,记得住的梦都是有意义的,你说,怎么我总梦到那段?”
这一日,吃着饭,谢锦天便提了起来,“那亭子拆了吧?”
“不清楚……”
易杨心不在焉地拨弄着碗里的菜。
“你当时想说什么?拆了又怎样?”
易杨没有回答,可他心里有个微弱的声音说着——“拆了以后,我要去哪里等你呢?”
这份感情,已经无处可去了。
贯胸国
今年过年,谢锦天根本就没回去,因着从阿姨郑欣那儿得知的关于父母那辈的事。
虽然是易杨的母亲有错在先,但自己的母亲也太过泼辣,就因着她找上门去,弄得邻里街坊都知道了这丑事,这才间接导致了易杨父亲的悲剧。
而这偿还的责任,自然分摊到了身为谢家人的谢锦天身上,让他觉着面对易杨少了些从前的底气。
易杨却似乎并不将上一辈的恩怨放在心上,自上回扫墓之后,他再没提过这事,而这更让谢锦天有种无地自容的憋屈感。
而最近,他的记忆力也更为差强人意,比如他想不起书架上为何少了几本书,也想不起为何茶几底下有一包模型碎片。
这或许需要一场旅行便能治愈,他最近确实积压了不少心事,而能给他清净的,只有易杨。
他不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却偏偏串联起他人生轨迹的每个重要节点。
易杨就像是空气,时常让谢锦天忘记他的存在,却又偏偏离不了他。
在去易杨家的路上,谢锦天已经开始考虑旅行的目的地,既然是他提议的,不如这一次就由他来规划。
可去哪里好呢?最好风景优美又有些人文景观的。
谢锦天想了半天,觉得昆明不错,但又怕那里景点人山人海的。
看来要玩得尽心,还是得静下心来做一番功课。
就这般兴致勃勃地想着到了易杨家门口,可谢锦天怎么也没想到,出现在门里的除了易杨,还有另一张他不愿见到的脸面。
“这么巧?”
樊逸舟似笑非笑地站在易杨身后。
他分明与易杨保持着一段距离,可在谢锦天眼中,却好似粘着贴着紧紧依附着,来嘲笑他的孤立。
谢锦天的话就此哽在了喉头,往下咽了,便又堵在心口。
这不上不下的一口气眼看是顺不过来了,谢锦天却又不愿就此离去,好似这便是丧家犬的姿态,将之前那些义正言辞的“不介意”
都拖累成了谎言。
“总往这里跑,倒第一次见你。”
谢锦天微笑着回敬道。
自顾自地往里走,却发现他惯常穿的拖鞋已经给樊逸舟穿了去,易杨家不常来人,这双拖鞋便是他专属的了。
而现在,他唯有穿上好不容易找出来的一对鞋套,这罩了一层的距离便是主客之分。
再往里走,客厅里竟是开了空调,谢锦天怕热,平日里他来,易杨都宁可自己多穿些。
然而这些他习以为常的“体贴”
,都因着樊逸舟的道来而不作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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