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沈欢看来,张杰的所谓背景不值一提,但是在徐家这件事上,张杰确实出了不少力。
沈欢虽然对什么事情都淡然处之,却也不是不通世故之人。
“张少,这次的事情多谢你。”
沈欢随手拿起一个橙子,干脆利索得扒掉皮递给张杰,笑着说道,“借花献佛。”
张杰接过橙子受宠若惊,连忙说道:“沈少言重了。
您是绝少的朋友,绝少吩咐的事情,我当然要拼尽全力了,大家不是外人,这点事情举手之劳。”
张杰心中早就对沈欢的地位做过无数种猜测,甚至打电话问过南宫绝,不过南宫绝口风很严。
正因为这样,张杰才对沈欢更加谦恭。
南宫绝都讳莫如深的人,背景有多吓人,想想就知道。
维持身体代谢的药物通过输液管注入徐母的体内,这位中年妇人进入了深度睡眠。
徐父精疲力尽,倒在旁边的病床上睡了过去。
沈欢两人的谈话尽量压低声音,反而营造出一种极为和谐的氛围,至少张杰非常喜欢。
临走前,张杰把一张银行卡交给了沈欢,低声说道:“沈少,这张卡里有两百五十万,一百万是您战友的抚恤金,还有一百五十万是我们当地的一点补偿。
任长城给徐家造成了太多的伤害,我父亲觉得很自责,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争取了政策,请您代徐家收下。”
沈欢接过了卡,放进贴身的衣兜,沉默了几秒钟,低声道:“张书记所做的努力,我记住了。”
沈欢虽然年轻,但是从小耳濡目染,对于这种隐含深意的对话早就见怪不怪,有些事只需要点到为止。
而且沈欢确定,张杰今天来医院,十成中有八成是来等他的。
果然,听到沈欢这句话之后,张杰的表情明显松弛下来,说出了银行卡密码,客套了几句就告辞了。
前脚张杰刚走,后脚徐西西买了午饭走进病房。
家中图遭变故,年轻的姑娘没有彻底垮下去已经难能可贵。
看着徐西西疲惫苍白的脸,沈欢一阵心痛。
“哥哥,你来啦!”
徐西西看到沈欢,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
哥哥走了,母亲病了,父亲身体也非常虚弱,沈欢就是她们家唯一的亲人,更何况,沈欢出手替她们家解决了后顾之忧,这一声哥哥发自肺腑。
“西西啊,哥哥找你有事。”
沈欢制止了徐西西叫醒父亲的打算,拉着她的手回到床边坐好,说道,“妈妈治病,可你的功课不能耽误,哥哥已经托人联系了学校,这边事情不需要你操心了,去上学吧。”
徐西西脸上先是一喜,接着变得黯然。
沈欢皱眉问道:“西西,你怎么了?”
徐西西双手不停揪着校服裤子,显得局促不安。
“哥哥……我不想高考了。”
“为什么?”
沈欢很不理解。
徐西西眼眶瞬间变红,泪水顺着脸颊滚落,啜泣起来。
“哥哥,妈妈这个样子,我怎么能离开?而且……我家里也没钱供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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