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的脚趾头一个挨着一个,粉嫩嫩的,脚趾甲修正的很是干净,漂亮的像是女子的足。
赵岘眼神闪躲,冷冷的留下一句‘快点’便逃也似的背过身去走向外头。
“主子,您方才怎么了?什么再杀您一次?”
清月替赵宁穿鞋的空挡,小声的询问,猜测她八成是被梦魇吓到了。
赵宁的眼内还含着眼泪,脑子里乱哄哄的,门外冷硬的兵器碰撞声与那一夜身体被撞击的撕裂声交缠在一起,肆意又残忍。
赵宁瑟缩着肩膀,忍不住抱紧自己,她咬着下唇,隐忍着、可眼泪不听使唤,一不留神间,噼里啪啦的砸了下来。
这么久了,她告诉自己不要去在意、不要去回忆,重生的意义不就是随心所欲的活着么?何苦将上一世的痛苦带到这一世来?
她想活着,真的很想开开心心的活着。
可当他提着剑矗立在床前,那一日的场景彷如就在眼前,压在心里的憎恨与怨念一瞬间冲破禁锢的牢笼,疯狂的涌了出来,怎么压也也不住。
“主子,您这是怎么了?”
清月见她哭的隐忍又压抑,怕她憋出病来。
她手伸到赵宁的背后,替她一下下的顺着气,哄着道:“主子,魔由心而生,您不去想,就不会有事,不哭了,王爷还在门外等着咱们呢。”
赵宁吸了吸鼻子,抬起袖子蹭了把眼泪,哑着嗓音道:“我没事。”
赵岘等了半响,屋外的打斗声仍旧激烈,赵宁却还没有出来,无奈,又重新返了回去。
见她坐在床沿上垂着脑袋,不知在想什么,也没功夫细琢磨,索性直接牵起她的手,拉着人一道往出走。
小时候,只要牵着她的手,赵宁就会高兴的手舞足蹈,十足的傻孩子,特别容易满足。
然,此次,她却十分抗拒,使蛮力的往回拽胳膊。
“别闹。”
低低的一声训斥,赵岘自己都没察觉,此刻的口气要比往日柔软的多。
打开房门后,赵岘一手持剑,一手将她护在身后,叮嘱道:“刺客人数较多、身手不凡,你跟紧我。”
说罢,带着她快速向前院移动。
赵宁抬眼,见着漫天血光里,早已分不清厮杀在一起的人是敌是友,这时才渐渐走出为自己设下的牢笼,她湿漉漉的眼睛望着箭雨漫天飞,后怕的问:“刺客是什么人?”
“尚不知。”
话音刚落,一只利箭突然袭向赵岘,他快速的松开紧握赵宁的手,将人用力甩给护在他后头的凌越。
“交给你。”
旋即轻松一跃,直奔躲在树杈上放冷箭的刺客。
一剑刺穿心脏,血液甚至还来不及喷洒,他已快速撤离,跃到一个带红袖标的刺客跟前,与之厮杀开来。
赵宁站在原地,无意间,目光瞥见一个隐匿在房顶上的黑衣刺客,他手持长弓拉成满月,对着赵岘,一直伺机寻找着机会,奈何他与众人近身搏斗,人头颤动,根本没法一击必中。
赵宁心中咯噔一下,一种难以隐喻的想法突然冒出了头,瞬间占满了大脑。
那一刻,她竟有小小的兴奋。
几乎是下意识,她冲着人群里的赵岘高声大喊:“哥哥,我怕。”
赵岘一个慌神,被红袖标刺客手中的长剑挑破的衣袖,他被逼的连连后退几步后,闪身入府兵里,旋即侧冲出来,想要回到赵宁身边。
也就是这时,躲于房顶之上的刺客终于找准了时机,冲着站在人群外的赵岘,‘嗖’的,放出了手中的羽箭。
第20章
羽箭夹杂着风声与厮杀声,直奔赵岘的胸口袭来。
那一句‘别怕,我在’尚未说出口,羽箭已至。
若不是凌越机灵的以碎银子为暗器将羽箭打偏,赵岘今夜必死无疑。
饶是如此,他的肩膀也不可避免的中了一箭,擦着皮肉而过,隐隐有布棉的撕裂声。
黑袍下的白色中衣快速的被鲜血染红。
凌越提剑朝刺客追去之时,赵岘已到赵宁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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