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灼的心头莫名地被他的神情挠了一下,后背激起了一阵条件反射的颤栗,可很快又反应了过来,觉得或许霍月寻这样风光月霁的大少爷从未见过这般胡搅蛮缠、臭不要脸的家伙,一时间露出这样委屈巴巴的神色也是正常的。
“那就好,”
纪灼想伸手拍拍霍月寻的后背,却又怕自己的动作太逾矩,又将手停在半空中,干巴巴地搭话,“那什么,你要是不介意的话,进去休息一……唔!”
话音未落,纪灼就忽然感觉自己的腰被一双滚烫有力的臂膀牢牢抱紧了。
一阵再好闻不过的木质香气袭来,近距离的接触让周遭的空气升温,纪灼僵得跟个木头一样站在原地,几乎忘了反抗,只能看到霍月寻苍白俊俏的半边脸颊。
“谢谢你,纪灼,”
霍月寻轻声喃喃,“要是没有你,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
这句话像是个开关,好几年前的记忆如潮水般喷泄而出,与纪灼撞了个满怀。
与陈月寻在菜场相识的那天之后,纪灼就现,自己的生活里突然多了一个小跟屁虫。
两人的班级挨在一块,教室却隔了一个回廊,每每下课,陈月寻就会一言不、乖乖巧巧地跑过长长的回廊过来看他一眼,然后等到上课铃响,才心满意足地离开。
纪灼那时大大咧咧的,自然没意识到有什么,可这事儿落到某些人眼里似乎就变了味道。
他们把自己被老师说、被纪灼“整治”
的罪,全部都归结到了陈月寻的身上,认为是他向纪灼告了状。
于是,傍晚的大课间,纪灼忽然现,眼睛亮晶晶的陈月寻不见了。
他匆匆忙忙地从教室跑了出去,经过回廊扫了一眼二班,又退出教学楼赶去人满为患的操场。
哪里都找过了,就是看不到陈月寻的人。
正当纪灼气喘吁吁地站在水池前,思考着陈月寻是不是已经提前回家时,他却突然听到了一阵微弱又可怜的呼救。
呼救声是从上了锁的拖把间里传来的。
“……小月亮?小月亮?”
纪灼有点不可置信地拧开门,果不其然看到了令他永生难忘的一幕。
脸色苍白的小男生如一只幼兽一般胆怯又可怜地蜷缩在黑漆漆的角落里,见到他时如见到了神明,大颗大颗的泪珠接连往下滚,眼睛亮得骇人。
陈月寻猛地扑到他怀里,也这样喃喃自语般开口。
“……灼哥。”
“我好害怕。”
……
思绪终于回笼。
纪灼的心莫名软成了一滩水,缓过神来,有点生疏又有点别扭地学着记忆里的样子回抱了一下霍月寻。
整个动作持续了十几秒。
“不好意思,我好像有点失态了。”
纪灼感觉那双环绕在自己腰间的手松开了,霍月寻重新恢复了妥帖的模样,站稳之后轻轻地捏了捏自己紧蹙的眉心,柔和的语气里有些自嘲:
“说来惭愧,我对这种事情有点心理阴影……”
对上纪灼不解的目光,霍月寻轻声补充道:
“小的时候,只要我跟别人生了争执,哪怕我是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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