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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她连阿俏什么时候离开的,都未注意到。
阿俏离开医院。
她已经有了七八成的把握。
周牧云早已知晓了阮清瑶的身份,甚至渐渐地只“你我”
相称,不再用“阿俏”
这个称呼了。
早先阮清瑶去扶周牧云起身的时候,阿俏看得清楚,周牧云当时抬起蒙着纱布的双眼,冲她站的这边扬了扬。
后来阮清瑶扶他坐在椅上,周牧云也微微偏过头,似乎在听着她这个方向的动静。
只不过,周牧云即便听出什么,也不愿当着阮清瑶的面儿戳破罢了。
然而旁观者清,当局者迷,如今阮清瑶成了那个不开窍的。
她早已彻底抛却了以往那样玩乐至上、夜夜笙歌的生活方式,即便是在上海这座纸醉金迷的城市,她也只心甘情愿地守着着小小一隅,守着她认为重要的人。
阿俏心知周牧云手术之后,她一定得来。
到那时候,大约就该是撮合这一对的时候了。
她离开医院之后,径直去了宁淑的成衣店。
毕竟还有阮茂学的话,需要带给母亲。
宁淑的这间成衣店近来生意很好。
有宁淑的搭配与眼光,和范惠红的手工,这间专门做订制女装的高端成衣店如今已经在上海滩站稳了脚跟。
甚至股东们已经在商量,准备将旁边一间小门脸儿也盘下来,扩大成衣店的规模。
阿俏赶去店里,先是抱着范慕贤小朋友亲了一口,再去看母亲与范惠红。
宁淑见到阿俏大喜,赶紧先接过阿贤,丢给阿俏一件洋装,要她赶紧换上去。
阿俏见是一件奶油白的小洋装,式样非常新派洋气,洋装从肩头到腰间,斜斜地缀着长长一片水钻,反射着璀璨的光芒。
阿俏好奇地问:“这么金贵的礼服,是谁的呀?”
宁淑笑而不语,只管推阿俏去换上。
阿俏穿上之后从试衣间里走出来,宁淑与范惠红两人见大小正合适,都相视而笑。
宁淑乐得合不拢嘴,说:“还好阿俏你的尺寸娘都记着,原本还担心不合身要改,赶不上你办喜事呢!”
“办喜事?”
这回轮到阿俏懵圈了,“什么喜事?”
“傻孩子,你难道以为,上回在市府登记一回,就算是结婚了吗?”
宁淑嗔道,“不是早说了会给你补一次婚礼?你瞧清珊她们,左一席右一席的,我可不愿自己的闺女婚事办得那样潦草。
再说了,你外祖父,舅舅舅母都在浔镇等着,就等着你带姑爷回去摆喜酒呢!”
这下轮到阿俏大吃一惊了。
“浔镇?”
宁淑点头:“是啊,这还是姑爷亲自安排的,原本说暂时不告诉你,该给你一个惊喜的。
可是我想,这裙子总不能不试一下啊……”
阿俏一听说是沈谦安排的,提起裙角,转身就往外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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