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这山上的夜里,比山下凉多了。
他拿了件披风,走过去,“你在干什么,怎么还不睡?”
李莲花勾了勾他罩来的披风,再度拿起针线,“缝个东西。”
针头穿着线,在一小块折叠的布料上窜来窜去。
“缝的什么,给谁的?”
方多病问。
李莲花除了补衣服外,还从未拿针线做过其他事情,如今连续好几天,都在捣鼓这么个小玩意,肯定有问题。
李莲花拂了下碍事的头发,没告诉他,“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你也别瞎打听了。”
方多病哼了一声,“整天憋一堆心思,不说就不说,我自己猜。”
“哎,”
李莲花停下针,往布里藏了个东西,看不清是什么,“你不是早睡了吗,怎么还没睡着?”
这话明显存了促狭味。
方多病结结巴巴,“我,我今天茶喝多了,马,马上就困了。”
他跨步转身,悻悻倒回床上。
收好口,又系了根络子,李莲花咬断线头,把东西放进袖里。
他吹灭灯,出了屋子。
夜深人静,山里都是聒噪的虫鸣。
月升至中天,皓洁如雪,薄云缭绕周围,像一个清明的洞。
那洞,似要通往天上宫阙。
他行在月影下,穿过石路走廊,推开了一扇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