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门铃还没响完,门便从里面打开,崔灼咬着牙刷,含糊不清的词语中仍能听出他的不爽:“你催命呢?”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他海鲜过敏。”
白昙直奔餐厅,把保鲜盒又拿了出来,只是这次他懒得摆餐具,随意地把勺子插进了粥里,“你喝吧,别浪费了。”
崔灼洗漱完过来,看粥的样子仿佛在说:我像是垃圾桶?
白昙也知道崔灼嫌弃,来到他身后,推着他走到了餐桌边:“我做都做了,你不吃白不吃,省得去楼下吃员工餐。”
“你刚说什么?”
崔灼拉开椅子坐下,“他海鲜过敏?”
“是啊。”
白昙绕到对面坐下,气馁地撑着下巴,“我真的好笨,一上来就告诉他这是我煲的粥,这不明摆着我对他别有用心吗?”
崔灼用勺子翻搅了一下,看着满满的龙虾和鲍鱼,无语地沉默了一瞬:“你也太过了。”
“其实煲粥没什么,但我不应该告诉他。”
白昙做着分析,“我跟他还没有感情基础,如果让他知道这里面包含着我的心意,他还怎么接受呢?”
说到这里,白昙怕崔灼跟不上他的分析,又举了个例子:“如果一个同事亲手给你做饼干,你会接受吗?”
崔灼慢悠悠地啃着虾尾,吐出两个字:“不会。”
“所以正常的步骤,应该是我说我买的,让他没有心理负担。
等我给他带一两个月,我们感情升温之后,我再告诉他这都是我做的,这样才对。”
白昙懊恼得不行,问崔灼道,“你说是不是?”
也不知崔灼有没有在认真听,敷衍地回了个单字:“是。”
“哎,出师未捷身先死。”
白昙叹了口气,怏怏说道,“我还不知道他海鲜过敏,这不是刚好踩到雷区吗?”
崔灼不紧不慢地咽下口中的食物,说:“他不过。”
白昙没有听懂:“什么?”
“他海鲜不过敏。”
“啊?”
白昙不是很理解,“那他为什么要骗我?”
其实话一说完白昙就反应过来了,秦涵这是为了避免他过多纠缠。
意识到这点后,他更蔫了:“我是不是真的很烦啊。”
“是。”
崔灼说。
白昙来找崔灼是为了求安慰,谁知这人还是一如既往地没心没肺。
他生气地蹭起上半身,去拿崔灼手中的勺子:“你别吃了,狼心狗肺。”
没有人喜欢吃到一半被收走餐具,虽说白昙抓勺子的力气如同挠痒,但有他干扰,崔灼也没法好好吃饭,便还是安慰道:“他不是针对你,他对谁都这么……”
虚伪两个字咽了回去,崔灼改口道:“体面。”
“好像也是,秦总做事就是很体面。”
白昙松了手,顺着崔灼的思路捋了捋,“他要是不这么说,我肯定会继续劝他,这样他就只能严厉地拒绝,搞得我很没面子。
但他一说海鲜过敏,这是一个客观原因,我肯定不会再劝,这事就这么解决了。”
分析了一通,白昙恍然大悟地说:“秦总真是太体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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