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禅房,萧阮一看,人还到得挺齐,可能是一轮诗会刚过,白飞帛笑吟吟地坐在主位,边上一个学子正在慷慨激昂地说些什么,蔺北行居然也在,懒洋洋地一个人靠在外面的长凳上,一副百无聊赖的模样。
蔺北行率先现了她们俩,眼睛一亮,倏地一下站了起来,刚刚跨出一步,却忽然想起了什么,矜持地站在原地看着萧阮。
周荇宜饶有兴味地看了他两眼,压低声音问“这人是谁长得倒是很精神,就是一股子煞气,一点儿都不像个读书人。”
萧阮抿着唇笑了“祖母的眼力真好,他是靖安王世子蔺北行。”
周荇宜恍然大悟“是他”
“祖母也知道他”
萧阮有点纳闷。
周荇宜像是想起了什么,嘴角露出了一丝笑容“这孩子两三岁大的时候,我还抱过他,当时靖安王一家三口进京替先帝祝寿,这一晃眼,就十五年过去了。”
话音刚落,白飞帛、萧亦珩他们瞧见了这两位不之客,一个个地过来见礼,顿时把萧阮和周荇宜围在中间,蔺北行在外围连萧阮的脸都瞧不见了,脸顿时黑了两分。
慕呈青最为高兴,毫不遮掩他的热情“萧师妹来了正好,我们正在品评书画,你的眼光独到,一定会有不一样的见解。”
话音刚落,同窗们的目光都齐齐地朝他看了过来,眼神惊愕。
“呈青兄,我的耳朵这是听岔了吗”
“你这样夸人,真是闻所未闻。”
周小王爷也凑上来挖苦道“慕状元,原来你成天只会在我们面前趾高气扬的,见了我家阮妹妹便抽了傲骨了”
慕呈青这才感觉到了几分窘迫,强自辩解“我哪有成天趾高气扬的”
周小王爷冲着大家问了一句“你们说有没有”
大家哄堂大笑了起来。
“有”
“这个实话实说,有的。”
“实话说,我们以前都不敢离你三步之内,深怕说错了什么话被你耻笑。”
蔺北行在外面瞧着他们说说笑笑,却没人搭理他,脸又黑了两分。
说话间,白飞帛把人请了进去,周荇宜在主位坐下,再三和大家说了,只是路过,随意听听而已,让大家不要拘谨。
蔺北行几步就到了离萧阮最近的位置,拍了拍坐着那人的肩膀,示意他让开。
这个煞星人人都有点怕,那人无奈,只好让位了。
蔺北行和萧阮之间刚好隔着萧亦珩,从他的角度,刚好可以看见萧阮精致的侧脸,小巧的鼻尖、微翘的唇珠,还有几近完美的下颌线条
她听得很入神,时而浅笑、时而凝神、时而蹙眉,中间的时候还应邀对一张字画进行了点评,那声音没有了掩饰性别的刻意,自然而然地带了女子的娇软,宛如出谷黄莺,分外好听。
不知怎么的,蔺北行的心里急躁了起来。
怎么也不看他一眼明明那晚一口一个蔺大哥叫得欢,今天就装不认识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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