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蕙和木琉一左一右,笑吟吟地嘲讽了两句。
陈碑之乐了,戳了戳贺平宁“喂,老贺,你怎么得罪姑娘们了”
贺平宁没理他的调侃,沉着脸上了马,轻蔑地瞟了萧阮的马车一眼真能装模作样,旅途辛苦,看她能演多久
贺平宁还真猜错了。
这一路上,萧阮和西南将士们一起早起晚宿,披星戴月、昼夜兼程,几乎没有耽误过一天的行程。
到了后来,萧阮的脸颊明显消瘦了,原本红润的肤色也因为旅途劳累而渐渐苍白,却也一直咬着牙撑着,还借故不见蔺北行,以免他现了端倪。
后来还是段琪安现了不妥回禀了蔺北行,蔺北行心疼得不行,大雷霆,强行下令在临近西南的祯州修整了一日。
祯州是连接西南和秦中的要塞所在,虽然没有江南和京城的繁华,也是一座重镇,驿馆的条件比别的州郡好了很多。
萧阮舒舒服服地泡了一个澡,又从晚上一直睡到了日上三竿,醒过来的时候还觉着脑袋晕乎乎的,好像还在马车上晃悠。
每天赶路憋着一口气倒没感觉出什么,歇下来反倒有些不舒服了。
已经是四月芳菲尽的时候了,从推开的窗棂看出去,庭院里一片绿意葱茏、生机勃勃。
难得有这样闲暇的时光,萧阮不由得来了兴致,刚要去院子里走一走,门被推开了,蔺北行兴冲冲地走了进来“阮妹妹,走,换身衣裳,我带你去外面逛逛,听说今天桢洲有庙会。”
为了行走方便,萧阮换了一身男装,禾蕙和木琉正要像以前一样替她变装一下,被蔺北行拦住了。
“不用了,这样挺好。”
他看向萧阮的目光意味不明,透着一股呼之欲出的兴味。
萧阮有些纳闷“你这样看着我干吗不垫一下肩头、化个妆,很容易就被人看出我是女的了。”
“我喜欢你这样,”
蔺北行傲然道,“你跟在我身边,就算是女的又怎么样谁敢来欺负你”
萧阮无奈,只好由他了。
一行十数人,气派地出了驿馆,陈碑之和贺平宁都在,禾蕙和木琉高兴地一路和陈碑之聊着天,半点都不去搭理贺平宁。
这些日子萧阮和将士们一起披星戴月赶路,将士们对这位未来的王妃都很佩服,连带着几个蔺北行的心腹也和杨泽冲熟悉了起来,几个人一路谈论得热闹,贺平宁一个人孤孤单单地跟在最后面,气得牙根都痒痒了起来。
果然是妖女,莫名其妙就收买了人心。
他就是不相信,这位从京城出来的贵女会是全心全意对蔺北行好的,别人被她蒙蔽了,他却不能,一定要多加警惕,提防此人会害了蔺北行。
萧阮可不知道这位贺平宁在心里提防什么。
赶了十多天的路,终于不用被拘束在一方车厢内,也得以在白天脚踏实地,她的心情好得很。
祯州街头很是热闹,店铺鳞次栉比,除了大乾当地人,还有一些西南少民的面孔,个头偏矮,五官的轮廓稍平,皮肤也显得黝黑。
萧阮身形纤瘦、皮肤白皙,白色锦袍外束着一根四海云纹绣花腰带,腰间坠着和田鱼纹玉佩,一看衣着打扮就是个风流倜傥的文弱贵公子,引来街上姑娘们的频频回望。
而蔺北行就不一样了,虽然长得俊朗,但气势迫人,走起路来也龙行虎步,姑娘们一眼瞟了之后便不敢再看第二眼。
走着走着,蔺北行就有些不是滋味了“她们怎么就光看你不看我”
“许是我这模样的不常见”
萧阮猜测道。
的确不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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