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目光触及那双海蓝色的眸子,几秒钟后,银发青年骤然起身,状似准备离开?,贝尔摩德没想?到他的反应会这么大,摇晃着酒杯的手一滞,快速改口道:“你之前?提到的想?要隐退的事情,进展如何?”
清水清面无表情地放下购物袋,再次坐下,淡定道:“推后。”
贝尔摩德隐约猜到了清酒会选择推后计划的原因是什么,果然如她所想?地那般,对方又继续道:“毕竟有了新下属。”
“新下属啊……你是一个?念旧的人。”
听到这句前?言不搭后语的话,清水清抬眸看向?对面的女人,没有应声。
对于对方肉眼可?见的敷衍,贝尔摩德也不恼,只是从容地笑着,扬了扬酒杯。
新下属和?旧人,新与旧明明是一对反义词,在?清酒面前?却可?以另类地拥有同一种含义——当年的黑泽阵可?以勉强看作为第二个?少年时的清水清,今日的绿川光又依稀可?以窥见死去的日本威士忌的影子。
“说起下属,卡尔瓦多斯也算半个?我的下属了吧。”
“准确来?说,卡尔瓦多斯该是行动组的。”
清水清认真地纠正,随后想?了想?,又补充道:“但是他一直在?追随你,说成是你的下属也没什么错处。”
卡尔瓦多斯迷恋贝尔摩德的事情在?组织中?已称不上?是秘密了,平常会听几句八卦的代号成员对此?人尽皆知,显然,贝尔摩德本人心中?也十分?明了。
“卡尔瓦多斯对我的态度,和?你之于琴酒,从某种意义上?来?讲是差不多的。”
听到这种说法,清水清的第一反应是:琴酒还不至于沦落到要和?卡尔瓦多斯相提并论。
随即他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贝尔摩德的话中?深意,皱眉道:“情况完全不同,不能混为一谈。”
“有时候事情本身和?你想?象中?并不一样,一些阴差阳错的误会和?丰富的想?象力很容易令人的主观意识产生一些微妙的偏差。”
贝尔摩德的嗓音中?带着缠眷,“琴酒对你,或许比你认知中?的,还要敬爱你……得多。”
望着那双逐渐翻卷起思?索的蓝眸,金发红唇的女人意味深长地笑了。
*
“他人呢?”
宫野志保身躯一颤,瞳孔猛地收缩,抬头看向?那个?压迫感?十足的男人,故作镇定道:“已经?走了。”
琴酒扫了一眼桌上?堆积的资料,视线突然捕捉到了【五感?失灵】这个?熟悉的字眼,动作微顿,伸手拿起几张仔细翻看了起来?。
平静的外表下,宫野志保紧张地攥紧掌心,偷偷观察着那人的反应。
身侧突然传来?一声冷笑,她心中?一紧,努力地想?把心神重新放在?眼前?的资料上?,但是无孔不入的恐惧使得那些平常谙熟于心的词句变得格外陌生起来?,空气仿佛都已凝结。
在?纸张翻折的声响中?,她忐忑地低着头不敢再抬头第二次,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待再反应过来?时,空荡荡研究室内只余她一人了。
宫野志保努力地平复着慌乱的心情,她转头小心翼翼地瞄了一眼又被扔回桌面的那几张纸,这里都是她曾研读过的资料,上?面写的不过是一些关于那个?银发男人五感?失灵的后遗症的发病时间频率的记录。
她鼓起勇气将其拿起来?细细看了一会儿,依旧没看出有什么特别的,便又将其放在?一边,深呼吸几次后重新投入研究中?。
那两人的事情,最?好?还是不要扯上?什么多余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