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一直重复这句话直到我的呼吸和心跳彻底停止。
然后他又问女主角:“那你呢。”
女主角说:“抱紧我。”
4.
那天陈遂正对着视频学习如何把一只鸡炒的还算能吃,正播放到该放多少盐的时候,电话忽然响了,他骂骂咧咧接起来,心想谁这么会找时间。
还没来得及说“喂”
。
对方一句话让他屏住了呼吸:“陈遂,你爸没了。”
电话是一个和陈胜文关系挺好的叔叔打来的,陈遂小时候经常去他家后花园摘山楂吃,他很喜欢陈遂,尽管陈胜文出国这么多年他们没再联系过,但他一直留着陈遂的联系方式。
陈遂还算冷静,他把盐盒盖上,关了液化气,才问:“怎么死的?”
“吸毒过量。”
“他吸毒?”
“具体原因你还是听他妻子给你聊吧,她想要你的联系方式,但是我怕直接给她会打扰到你,还是把她的手机号给你吧。”
“……”
挂了电话之后,陈遂在灶台前站了很久。
直到孟菱端着水杯出来接水,他才回神。
陈遂最后一次见到陈胜文是在他十一岁的时候。
现在他二十三岁,时隔十二年,十二生肖都轮了一番,再听到陈胜文的消息竟是死讯。
孟菱走过来,问:“陈大厨,您的鸡炒好了吗。”
陈遂小声说:“陈胜文死了。”
孟菱一愣,有好几秒钟都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个消息。
陈遂说:“我要打电话问问他是怎么把自己作死的。”
孟菱放下手里的茶杯,看了眼灶台上的锅,想了想说:“那你出去打电话吧,我来做饭,等会儿吃热乎的。”
陈遂点了点头,走到沙发上坐下,然后拨通了陈胜文继妻的手机号。
那通电话打了十五分钟左右。
前十四分钟,陈胜文的现任妻子保持着基本的礼貌,对他悲痛却有条理的叙述了近几年他们一家的现状。
原来陈胜文夫妇移民之后没两年,就被一个加拿大人骗了几乎全部积蓄,他们寻财无果,借酒消愁却被人唬着吸了毒,两个人一时间穷困潦倒,最后这几年,他们卖房子卖车子卖珠宝,实在算得上家徒四壁。
陈胜文想过回国,但一想到回国之后搞毒困难就打消了念头。
为了能吃上一口饭,陈太太不得不去红灯区站街赚取最廉价的小费,陈胜文毒瘾发作常常好多天不回家,在大街上睡一宿和流浪汉抢面包都是寻常事。
到最后他们连孩子上学的钱也挥霍光了,他们的孩子被休学回家,大喊大闹,陈胜文无颜面对这些质问,跑出去一星期都没回来。
陈太太原本没当回事,谁知道这天早晨忽然收到警察让她认领尸体的电话。
陈胜文死在一条最不起眼的街角,被人发现的时候身上已经爬满了老鼠,那些针眼全都变成烂疮,皮肉成为各种虫子的美味佳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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