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弓着背,手肘搭在大腿上,拿过那盒烟打开盖子看了看,发现里面竟少了一根。
骤然淡淡笑了,又开始有些失常。
心想她怎么还趁他睡着了偷跑回来,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也不跟他说一声,明明他就在家里等她,可以为她点烟的。
想着想着,他顺着拿出一根。
打火机蹿出橙黄色火苗,像是在烧他的瞳孔;烟点燃,慢慢被星火咬烂,灰一点点落地,像是开始剥脱他的视网膜。
看着它燃到尽头灰落地时,他突然疑惑。
烟好抽吗?
他从未抽过,但她喜欢,所以他可以试试。
拿烟的手有些微颤,他感受着她的所爱,感受着第一次烟过肺的呛意。
咳了好几声,思念悄无声息地放大,头慢慢往下低,烟掉了地。
宽阔的肩膀没多久也开始发颤,嗓音很涩,涩到哽咽,“宋晚清,我知道你一定没走,你会回来找我的……”
可转眼已经十二月,这期间她都没再出现过了。
*
十二月的巴塞已经很冷了,夜晚最低只有六度。
这边的晚上九点,是云平的凌晨三点。
刚做完设计作业的宋晚清盖着薄毛毯正坐在沙发上和唐诗愉视频,屏幕对面酒吧的灯光和劲爆舞曲弄得她别提有多羡慕了。
“唐诗愉,我在这辛辛苦苦搞完作业,你却跑去酒吧蹦迪,你看看这合适吗?”
“没事,我这不正和你视频呢嘛,四舍五入你也蹦了。”
这段时间两人经常在手机上聊天或者打电话,一聊就聊好久。
正站在吧台前为她泡感冒冲剂的赵又驰都已经习惯了,有时候还能凑过去聊几句,和唐诗愉都渐渐熟络了。
他走去宋晚清身后,将泡好感冒药的杯子递给她,“先喝了再聊。”
继而又弯着腰,手肘搭在她肩后的沙发靠背上,距离近到一侧脸就能碰到她的耳朵,和唐诗愉说着话:“光在国内蹦有什么意思啊?过来这边蹦啊。”
“飞机票那么贵你报销吗?报销的话我铁定去。”
“那你还是在国内蹦吧,别来了。”
“太小气了吧你,好歹你也是个公子哥啊。”
“谁给我安的这外号?我穷的要死。”
又是说话声和嗨歌的,宋晚清感觉自己左边耳朵真的要被震麻了。
屏幕里一束光下走来一个人,她看着突然顿了下,又侧头看着赵又驰,将喝完的杯子往他脸上贴,“公子哥,我喝完了,你可以离我远点了吗?还有,你什么时候可以回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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