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放下木雕,白袍从朱栏拂过。
脸上犹带星星点点面粉的美人尚处愣怔,似是仍没反应过来刚刚闹出的这场笑话。
待人走近了,干燥熟悉的气息贴紧颈侧,男人伸出修长如玉的手,轻轻刮蹭掉她眉心额角上残留粉团。
萧望舒这才反应过来她到底闹了多久的笑话。
她不由侧目,清凌瞳孔倒映出他近在咫尺的眉目。
“……你就这么看我蹭上去?”
“嗯。”
他靠得极近,下巴枕在她肩头,懒懒应一声也会震颤着她肩窝酥痒发麻。
这会儿,大抵是觉得躬身有些累了。
长孙无妄顺势坐下来,环住她细腰,屈着长腿,漫不经心又续上一句话:“玄玄无论怎样都好看。”
萧望舒不自觉微屏了呼吸。
她往前挪了挪,试图再回到原话题:“午时快到了,她今天必须回家吃饭。”
“吃,当然得吃。
不过不是现在。”
他一手环得更紧。
萧望舒拍开他手,扭身怒目:“我在说正经的!”
眼见她动上怒,长孙无妄只能无奈停一停手。
他缓声劝道:“阿蛮自幼与你不同,她未长于深宫,并不懂得’一朝天子一朝臣’的道理。
你如今逼得太紧,反倒会让她生出逆反心思,除此之外还有什么好处?”
萧望舒沉默垂眼。
男人摩挲着她颔尖,轻揉慢捻不紧不慢。
待人不耐烦抬起眼后,他笑起来,俯身吻了吻她鼻尖。
“这些事都急不得,咱们得慢慢来。”
……
“你怎么什么都做得比我好。”
魏山扶讶异抬眉。
却见她倚着木柱,屈膝抱腿,神情很是落寞。
阳光落在她毛茸茸发间,那粒小红果安安稳稳躺在那儿,分毫未动。
再往下,是她雪堆似的肌肤……恍惚又浮现方才沧池春景,少年似被灼烫了眼睛,慌忙移开视线。
艳阳西行,树影徘徊。
他张望四周,一边庆幸板桥边这棵树生得极好,能遮去脸上突如其来难以消退的燥热;一边又掩饰性地抬起手,不住摩挲下巴。
等到空气似乎变凉了些,少年清咳着说道:“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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