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连电风扇吹出的风他都觉得是热的。
阮余还在睡觉,丛向庭轻声起身,准备去冲个凉水澡。
他走到客厅,路过沙发时不知怎么被绊了下,小拇指磕在木头上,疼得他瞬间血气翻涌,牙都快咬碎了。
为了不让脏话破口而出,他紧紧抿着嘴,一瘸一拐地倒在沙发上,双手捂着脚,好半天才缓过劲来。
迟早把这个倒霉沙发换了。
厨房的柜子也全换了,每次做饭都会磕到他的脑袋。
还有浴室的热水器,不知抱有什么目的,即便开着冷水,也总会突然冒出特别烫的水,像偷袭一样,时常会让丛向庭在浴室发出惨烈嚎叫。
要不是为了阮余,这辈子丛向庭都不会在这么拮据的地方生活,简直比家里的杂物间还狭窄,身都转不过来。
恶狠狠地在心中幻想把所有东西都换一遍,丛向庭心情好多了,脚也不疼了。
他洗完澡,身上的热气消散不少,拿出冰镇过的水蜜桃,放到嘴边咬了一口。
软糯的果肉卷入腹中,清甜的汁水充斥在口腔中,确实挺好吃。
因为这点,丛向庭可以暂且原谅三分钟陈奕西的图谋不轨。
他咬着桃子回房间,床头的闹铃响过一次,被按掉了,按它的人完全没有要醒来的意思。
“小余,该起床了。”
丛向庭站在电风扇旁边,风吹过时身上的短裤呼呼鼓起来。
吃完整个桃子,床上的人都没有任何反应。
“上班该迟到了,”
丛向庭转过身,“你们迟到不是要扣工资吗?”
扣工资触动到阮余的某根神经,他合着的眼皮动了动,终于舍得睁开,带着极浓的困意。
但只坚持了一秒,甚至瞳孔都没聚焦起来,就如同千斤重似的再次重重合上。
丛向庭走到床边,看着半张脸埋进夏凉被里的阮余,有些心痒痒。
他弯下腰,往下拉了拉被子,看着呼吸悠长陷入沉睡的阮余。
“小余。”
他轻声叫。
没有反应。
那应该能偷偷亲一口吧。
丛向庭低下头,在即将碰到嘴唇时,阮余睁开了眼睛。
这次焦对得很准,直勾勾看向他。
丛向庭有些尴尬地眨了眨眼睛,厚着脸皮说:“该起床了。”
“.....起开。”
因为没睡醒,阮余的音不那么清晰,听起来咕咕哝哝的,却让丛向庭心中更痒了。
但他还是站直身体,有些遗憾地看着阮余从床上起来,又呆呆看着阮余走出房间。
看得见摸不着,心痒也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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