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外温良听着这场闹剧,自觉无趣地耸耸肩,朝吸烟区走去吸他那杆长烟了。
谢晋总共就在医院住了三天,接下来说什么也不肯继续住下去了,撑着他那副开始结痂的身子,执意拉温良退掉多交的几天住院费。
不知道是不是温良的“伸腿瞪眼丸”
起了效果,谢晋背后密密麻麻的伤口虽然不可避免的会留疤,但愈合的速度却异常快。
算上治疗和住院的费用总共是2581元,谢晋把医院退回的钱还给温良,还给他打了个欠条。
但温良丝毫没有要离开的打算,还是在谢晋出院后跟着他回了家。
他并没有对谢晋的小破屋表现出嫌弃,大概是初于他云游四方有地方睡就是家的理念,温良对此还表示挺满意。
只不过三个大男人挤在拮据的出租屋内,抬头不见低头见的,着实有些尴尬。
纪端是意料之中最先表示不满的人,谢晋的出租屋总共才一室一厅一卫一张床,那床还是上了年头的铁质床,总共一米五宽睡他和谢晋都费劲,更别提再多一个温良。
“你的东西就够占地方了,干脆去睡厕所吧。”
纪端皱眉指着温良堆在门口的竹笈,又看了看谢晋家狭窄的厕所,再三衡量一下做出了决定,“不,还是睡外面走廊吧,万一起夜再踩到你,怪渗人的。”
“同样都是寄人篱下,人家谢晋还没开口,你自作主张些什么。”
温良蹲在地上拆竹笈里的包裹,言辞义正地拒绝了纪端的“提议”
,他从里面拿出防潮垫和一套简单被褥,整齐铺在铁质床的下方。
“我就睡这儿,不劳你费心。”
温良脱下外面长袍,露出被汗浸透的里衣,“我劝你们睡觉的时候安静些,不然……”
他伸手抓住铁质床头,没有用上力气只是晃了一晃,床就发出嘶哑难听的“吱呀”
声音。
“不然我会怀疑你们当着我的面做一些少儿不宜的事情。”
这人在胡言乱语什么!
谢晋羞愤地恨不得找块地板掀开钻进去,他的性子使然,只能想了个尿急的借口,仓惶躲进狭窄的卫生间里。
晚饭是烧鹅配白粥,烧鹅和米是温良溜达到老城区菜市场买回来的,他看上去虽穿得朴素无华,但嘴却意外的刁。
纪端眼疾手快地夹了只鹅腿,塞进谢晋的空碗里:“我以为你只喜欢啃窝头,原来是个喜欢吃荤的道士。”
“吃荤怎么了?我又不是秃驴。”
温良抓着肉块啃得正香,听到这话满是不屑,“再说我是正一派道士,吃三净肉,我问心无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