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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白感到身子又软又沉,浑身使不上来一丝力,且是极热极难受,崩溃哭出来后,她浑浑噩噩后悔不迭,早知道她说什么也不会给太子挡这一劫了!
失血过多,她脸色愈见苍白,偏偏两颊泛起不正常的嫣红,眉尖颦蹙,泪光闪闪,透着病美人的易碎妩媚。
赵潜意识到不对劲时已经晚了,她嘤嘤啼泣,柔曼双臂没有骨头似的紧紧攀绕着他,如兰似麝的温热吐息打在他下颌。
等太医来诊,什么都迟了,赵潜当机立断把凝白打横抱起,令人解下马车车舆,翻身上马,策马往东宫去。
清脆的马蹄声响彻长街,所过莫不惊惶跪拜,东宫中人闻得动静,只见他们殿下抱着个半身是血的女郎勒马急停,冷面含霜大步凌厉,骇得连忙去请东宫掌事姑姑。
不消片刻,掌事姑姑之一梅忆赶到偏殿,就见太子同一女郎纠缠。
雪白藕臂勾着他的脖颈攥着他的衣领,娇啼声声,莺泣媚骨,活色生香。
太子非但没有毫不留情甩开,反而眉头紧锁,怕伤着她一样动作谨慎。
她心中震撼,只是下一瞬就注意到多得刺目的血色,当即凛然:“殿下,赏花宴出了意外?”
赵潜自顾不暇,长话短说:“孤没事,再请几个太医来,要带上见效快的补血药品,今日赏花宴一应人等立即扣下。”
梅忆放下心,只是看着眼前的一切欲言又止,终究还是领命而去。
不断有血涌出来,斑驳溅染在她雪白脸侧颈侧,凄艳至极,偏偏颓媚溺欢,整个人宛若层层漫卷开至荼靡的繁花,好像就要这样流光身上所有的血一样,抵死缠绵,刹那凋谢。
赵潜此生从未见过这样诡异的毒,也从未见过这样惊心的一幕,心下止不住发沉。
太医来得很快,见到床上如同在血中洗过的人也是惊得魂飞天外,只是艰难搭了脉后,他的表情呆滞住。
对上太子迫人至极的目光,他看向同僚,示意再诊。
四个太医诊完,是如出一辙的呆滞,赵潜厉声喝道:“究竟如何!”
他们骇得扑通一声跪下,最初搭脉的那个颤颤道:“殿下,微臣学艺不精,只诊出了女郎似中欢药!”
血流成那个样子,显然不止是中了欢药,但就脉象而论,杂乱狂跳,竟只剩了欢药能诊出来。
诊不出来也别无他法,赵潜只能让人先解欢药药性。
然而就在煎药时,那流不尽的血似乎渐渐停了,并逐渐变为了乌紫色。
凝白醒来时,头晕目眩,嗓子灼痛,虚弱到了极点。
有个声音在说“她醒了”
,而后远去。
凝白绝望,别走哇……她想喝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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