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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果从来没有被欺负过,和被欺负的孩子也不熟悉,代入不了情绪,总是状况外,长大以后才逐渐意识到当初发生了什么。
可怕的是,回望过去,从小学开始好像每个班级都会有那么一两个被取笑的对象。
没有人受到身体上的伤害,没有人激烈反抗,没有人逃避学校,没有人出声反对。
学生时代的群体性霸凌就是这么一件只有受害者会放在心上的、十分“普通”
的事。
所以,叶沅也只是在这样的氛围下,做出了“普通”
的反应吗?
楼果心中不可自制地产生了强烈的失望和无可奈何。
“那些人不会做这种明显很坏的事情,他们愚蠢浅薄,根本认识不到自己是垃圾,”
林之泖说。
中二又正确的发言,楼果心想。
“再说……”
林之泖嘀咕,“要是有人逼他,他肯定还没开口就哭了。”
这倒是和楼果猜测的一样。
“所以,他是在别人攻击你的时候跟着起哄了吗?”
他问。
“有过,”
林之泖拉了下被子,声音变得闷闷的,“都有。”
太糟糕了,楼果后悔自己开启了这个话题。
林之泖继续说道:“一开始的时候,他明明是站在我这一边的,那些人阴阳怪气嘲讽我,他还安慰我,让我别往心里去。
但是没过几天,那些人就连他也一起取笑上了,问他是不是也想永远和我在一起,叫他‘叶夫人’,说我是他的老公,还说他被我爆那个什么……反正很恶心。”
很标准的中学生行为,楼果完全能够想象。
“然后他就开始刻意地跟我拉开距离了,”
林之泖吸了一下鼻子,“我发现他故意避开我,很生气,放学以后堵着他找他理论,问他是不是因为害怕被牵连所以要跟我撇清,他嘴硬,不承认,但又说不出别的理由。”
“算了,别想这些了,”
楼果说,“也不早了,我们睡吧?”
林之泖却无视他的话继续说了下去:“我就跟他说,不是你自己说的吗,没必要往心里去。
在乎那些人干嘛呀,又不能把我们怎么样。
我们就要继续要好,气死他们。”
“他不答应?”
“他很惊恐地看着我,问我是不是同性恋,是不是真的喜欢他。”
“……”
“气死我了,”
林之泖转过身来,愤愤说道,“我生日那天他明明跟我说,那也是他的愿望,结果被外人嘲笑了两句,就一副我很恶心的样子。
你能理解我当时的心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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