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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姨因这事说过她无数次,让她少看些,总觉得她眼疾多年不好就是看书看的。
南音不认为如此,但在青姨面前会尽量少碰书。
韩临随口一说罢了,不会当真阻拦她这个爱好,不过每每见她看书时需极为仔细的模样,就不免想起为她医治眼疾之事。
听闻宫里最近新来了位太医,于治眼上颇有心得,得找个时机私下将人请来才行。
心中思忖着这些,韩临手上功夫也没落下,为南音添上她喜爱的菜肴。
友人之间的相处,惬意而轻快,是南音颇为喜欢的时刻。
她仍是个年纪不大的小娘子,自幼无父母照料,对情感的体会极少,自然也无从知晓,少年待她这份用心下深藏的炙热情意。
小聚将近尾声之际,韩临终于问出近日所知的那件事,“我听闻你如今已退亲了,如今怎样,在府中可好?”
“甚好。”
对早已认可的韩临,南音没有隐瞒,用四字总结,“如释重负。”
韩临不由笑起来,眉宇间充满阳光,“就这般不喜那位庆州伯公子?”
“与他无关,我本就不认识他。”
南音慢慢想着话语,“只是,这桩婚约本就不应有。”
早在她幼时,就听府中人议论过这桩亲事。
说她和她母亲都是走了大运,母亲出身商贾得以嫁入慕府,而她作为一个不得父亲宠爱又无外祖家扶持的小娘子,竟也得了个伯府家的婚事。
正如兄长所言,这桩婚事其实该定给慕家长女,只是当时母亲尚在,云氏还未扶正,慕笙月仅为庶女,身份不符。
如今,也确算“各自归位”
了罢。
韩临了解她的未尽之言,目中飞快闪过冷意,他迟早会给那些欺凌南音之人教训。
在这之前,还需得拥有名正言顺的资格。
“这桩婚约没了,府中可有人与你说过甚么?”
南音说没有,她根本就没把那日慕怀林的话放在心上。
韩临沉吟,似不经意问:“可是,府中迟早会给你另择亲事的,你……如何想呢?”
南音微微茫然地眨了下眼,再如何要好,她也不便在此时把想当女冠的心思道出,顿了下慢声道:“自是随长辈安排。”
看她的模样,似乎对长辈再度安排亲事并不抵触。
韩临无声松了口气,点头道:“人生大事,确实要听长辈之言。
俗语有言,柳暗花明又一村,庆州伯公子并非你的缘分,说明上苍另有良缘相赠,且定是比那位出色许多又待你一心一意的郎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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