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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声嘟囔了一句:“累死了。”
两个人隔着一列书架和一扇窗户的距离,稍稍有些远。
陆羲洲并不能听清楚女子嘴中说的是什么,却能见到光亮之下,一向尊贵的女子嘟起了嘴巴,像是赌气一般,五官在这一瞬间都揉成了一团。
陆羲洲就喜欢发现夫人平时不经意流露出来的小习惯。
如今见到,自然觉得可爱万分。
胖胖被女子放在软塌上,也没闹脾气。
自己蜷缩着,安分地团成一团。
沈知禾趁机撸了两下。
她想起来自己找过来的目的,转头对陆羲洲询问:“大人,咱们成亲那天,请了多少宾客?”
“除了你的本家,其余能在朝堂里说上话的官员,基本都来了,”
陆羲洲没想到她会突然询问这个,毕竟已经过去了半年,故而回答得也略微有些茫然,“怎么了?”
沈知禾摇了摇头:“没什么。
就是看见表妹他们宴请宾客,就有些好奇。”
她说着,躺在了软榻上。
心中不免有些感慨。
果然身居高位时,众人趋之若鹜。
一旦地位低些,便总讨不到好。
沈知禾虽纤瘦,但是该有肉的地方也都长了。
如今倒下去,是带着些媚色的柔和。
那抹柔色中和了往日女子的凌厉,暖阳的光芒下,圣洁而良善。
裙角顺着躺下的动作落在了软榻外面,顺着边缘垂落在地上。
她手里摸着胖胖身上的毛,悠悠叹了口气:“我先睡会儿,等天黑了你叫我。”
因为陆羲洲的目光一直落在她身上,故而此时也注意到了那垂落在地上的红色布料。
上面的褶皱一层层折叠融合。
阳光洒在榻后的窗台,白猫趴在她的身侧。
连续两天空荡荡的房间被这女子重新填满,陆羲洲勾起唇角,垂头看向面前尚未看完的文书。
转而又站起身来,轻步走到沈知禾的旁边。
蹲下。
白猫发出睡熟了的呼噜声。
沈知禾面色平静,呼吸有些不稳。
显然是被累坏了。
他看着近在咫尺的白皙面庞,看着睫毛在眼皮下面留下一道繁密的阴影。
心中喜爱愈盛。
“夫人?”
“……嗯。”
“我跟你说个事儿?”
沈知禾努力让自己的脑袋清明,却仍旧控制不住那般困乏:“什么事?”
“明晚我得出去赴个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