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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知禾只惆怅了片刻,就将这件事放到了一边。
雨也下得少了。
茶馆的厅堂里有三扇窗户。
门左侧两扇,右侧一扇。
沈知禾这两天趁着店里人少,在右侧的那扇窗台周围用木头搭了个雕花柜子。
下方是个小小的容纳,上方是镂空的屏风。
虽然并非是全包围,却也将这块地方同周围那些客人分隔了开来。
她将被围起来的地方加高了一层。
又在窗边摆了个软塌。
闲来无事,便会坐在那软塌之上,或是饮酒,或是喝茶。
耳边是街角的喧闹和屋里的人烟,眼前是来往的人群和或晴或雨的江南。
每当这个时候,她总是觉得的心无比寂静,像是脱离世俗之外的个体,如同在水中静止的,泡发的茶叶。
这两日陆羲洲天天都会过来。
他近来很是安分,到了店中便自己点一杯茶水。
也不言语,也不走动。
就坐在沈知禾后面的地方,或是低头思索,或是盯着她的背影看。
偶尔他会觉得那女子有些过于的寂寥。
她特意用了雕花的柜子,看着好像多了一层装饰的美感,但陆羲洲总觉得她在将自己与旁人割裂开。
这种感觉,让他有些担忧。
他也会尝试着跟她说话。
但是沈知禾从未理过他。
他的眼神明目张胆,丝毫不带掩饰,哪怕沈知禾背对着他,都能够觉察到那令她有些不太舒服的视线。
可她是这茶馆的老板,也没什么可逃的。
所幸又过了三五日,陆羲洲就没再坚持天天来了。
对面的曾晚荷知道沈知禾为自己搭了这样惬意的地方,终于有天抱着酒坛子过来。
俩人分别坐着一软塌,各自抱着一坛子,对着窗外饮酒聊天。
曾晚荷刚坐稳身子,便抱起坛子灌了一口。
沈知禾已经习惯了这女子饮酒时的豪迈之风,如今见状,也从善如流地跟着往嘴里灌。
“我听说,这两日清河镇出现了一个陌生男人?”
曾晚荷看沈知禾的眼神有些审视。
陆羲洲的出现并非秘密。
毕竟清河镇就这么大,哪儿多出来一个人,哪儿少了一个人,不到半天的时间,就会传到所有人的耳朵里。
更何况茶馆离酒馆也就是一条街面对面的关系。
至于这人是谁,苏氏的儿子偶尔来店里买酒,也都已经告诉给了他们夫妻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