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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羲洲声音带着尚不清楚的愕然:“你——”
还未说出声音,那女子蓦然便往前一扑,把脑袋抵在了他的胸前。
陆羲洲心下一惊。
他来不及反应,下意识地扯着沈知禾就进了自己房间,将门关上。
回过神来的时候,胸前一片凉意。
大脑一片空白。
“怎么了?公主给你说什么了?”
屋子里很安静。
陆羲洲只能依靠着胸前的凉意是否在加重扩大,来判断女子如今是否止住了发泄。
他愣在原地,因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所以动作显得有些木讷。
没过多久,女子的声音便闷闷从那个地方传来:“……陆羲洲,我是不是特别矫情啊?”
陆羲洲没说话。
双眸的神色却暗了暗。
很久很久之后,胸前的凉意并未再扩大的时候,始作俑者缓缓将自己的身体退开,退到了离陆羲洲一步远的地方。
她垂着头,回避着陆羲洲看过来的眼神。
语气是还未缓下来的嘟囔:“对不起。”
陆羲洲微微一僵。
很快,他把心里的那点不自然撇开。
他盯紧了女子脸上的表情,生怕自己错过什么,却故作轻松地笑着,询问道:“发生什么了?怎么去了一趟江南还变成了个小哭包呢?”
女子面色微红:“……跟你学的。”
陆羲洲轻轻笑着顺承:“是是是,跟我学的,好的不学全学了坏的。”
他轻轻叹了一口气,拉着沈知禾在床边坐下,用帕子沾了些水,蹭着女子的面颊,帮她擦干净那些残留在脸上的眼泪。
除了相互交错的呼吸声,二人再没有说过一句话。
等陆羲洲换了一件干燥的衣裳走出屏风的时候,沈知禾仍旧坐在床上。
她低着头抱膝,看着就像是一只半梦半醒的小猫。
还没等走近,沈知禾便张了口说道:“今天在马车上,公主问我想要选哪一封圣旨。”
陆羲洲原本还自然的身体,顿时变得僵硬。
虽然只有脚步在空中停顿了片刻,但是停滞了瞬间的心脏却滞留在了半空。
悬着,迟迟沉不下去。
他装作无事发生一般,坐在女子身边。
如果说,刚刚那句话对陆羲洲来说仅仅只是个揭晓答案前的紧张,那么女子后面说出来的话,便将这种紧张彻底击溃,让他的心情变成了比之更甚的紧张。
因为,沈知禾说:“我觉得我挺不要脸的。”
他下意识地反驳:“不许这么说。”
沈知禾摇了摇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