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渊深邃的瞳眸,浓得跟墨潭一样让人难窥其中心绪。
高挺的鼻腔里,微不可察地发出一声冷嗤。
咚咚咚!
突兀的敲击声拉回了大家注意力。
鹤老爷双手握在一根乌木手杖上,指尖捏得发白,生气地杵了杵地。
他一脸铁青,肃然道:“鹤宅怎么会出这种纰漏?传出去让人笑话!
把昨晚值班的保安全给我开了!”
觉得还不够息怒,又睨向旁边的管家,”
姜虎,这也是你管家的失职!
罚你三个月的薪水!
“
姜虎不敢多言,朝鹤老爷90度躬身,“谢老爷的从轻处罚。”
他服侍鹤家快三十年,从没出过这么大的岔子,也无从查起到底是哪个环节出的问题。
也深知鹤天宸脾气,没让他卷铺盖滚蛋就算轻罚了。
他又朝唐琬鞠了一躬,“对不起少夫人,让你受惊了。”
唐琬哪受得起比她大二十几岁的长辈鞠躬,更何况这里面的情况复杂,心虚得差点给他鞠回去。
到这会儿,一直没开腔的鹤泊远,终于按捺不住了。
“爸,您不觉得奇怪吗?鹤宅一向安保森严,就是一只麻雀飞进来都会被监视,更别说有人非法闯入了。”
“怎么偏偏昨夜家里住进个外人,监控系统就莫名失灵,给了有心之人可乘之机呢?”
“哟,二舅这话是点我呢?”
厉渊从墙角位置中走出来,面对众人,逆光而站。
鹤泊远没想拐弯抹角,“这家里所有人我们都知根知底,唯独你是个不请自来的人,怀疑你合情合理。”
“那我派人私闯鹤宅的动机是什么呢?就为欺负我这索然无味的小弟妹?”
唐琬蓦地低下头,眼睛不敢乱看。
每次听他嘴里提到自己,都让她心惊肉跳。
在别人眼里,唐琬唯唯诺诺,沉默时眼神空洞,会发呆走神,就像家里一件漂亮但没有灵魂的艺术摆设。
说索然无味倒很贴切。
但只有唐琬知道,厉渊实际是暗讽她的寡淡。
她在那方面的经验几乎为零,亦不想取悦厉渊,所以多数时间都在摆烂。
刚才躺桌上就跟条死鱼没什么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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