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救她,闻褚全身也湿透了。
黑西装的颜色被水浸得更深,水滴顺着他的额发缓缓滴落,浓密长睫上也沾染了水迹,却并不显得狼狈。
他正在帮白蕴从她随身携带的小背包里拿棉被,好帮她擦水,猝不及防听到这一声道歉,动作停了一瞬,不明所以。
“为什么要道歉?”
他很快恢复如常,一边低声询问,一边将棉被里积起的水拧干,随后半盖到白蕴头顶,轻轻为她擦拭起身上的水来。
白蕴的小手拽上他的衣领,指尖微微泛白,像极一只被大雨淋透的落汤小狗,看起来很是可怜。
在湖下的时候她呛进了不少水,喉咙被水淹过,此时有点干涩,还疼得慌:“......我不该来许愿湖的。”
她压低着声音在说话,却更像是一句嘟囔。
好在闻褚离她离得近,听觉又好,将她的话全都听进了耳里。
白蕴吸了吸鼻子,又继续说道:“我不该这么不小心,不然就不会掉进湖里面,你也不用为了救我,把自己也弄得一身水了。”
闻褚耐心为她擦着头发,听着听着,心生出一丝无奈。
笨。
这有什么好道歉的?
但紧接着的下一秒,闻褚便察觉到西装上小手的力道正在一点点收紧。
他垂下金眸,发现幼崽将整张脸都埋进了他怀里,抖得更厉害了。
不是因为冷,而是在害怕。
人类幼崽磕磕绊绊说到最后,才终于说到重点:“......我也不该违反约法三章,擅自碰你尾巴。”
白蕴自己也没想到,宛若濒死的溺水感和违背约法三章、被闻褚抛弃两者之间,她现在居然会更害怕担心后者。
她怕闻褚责怪她,甚至因此丢下她不管,可这件事本来就是她的不对。
闻褚三令五申过,她不能碰他的尾巴,而且就在三天前,她还知道了摸到闻褚尾巴的深层含义,结果今天就又——
“不必道歉。”
闻褚适时出声,阻止了她此时的胡思乱想。
白蕴一愣。
三天前,她也在相同的事情上,从闻褚口中听过同样的一句话。
此时她头发上的水已经差不多擦干了,闻褚再次将棉被里的水拧干,用温热指腹轻轻替她拭去她脸颊上的水珠。
和以往一样,他脸上依旧没有什么丰富的表情,可白蕴莫名就觉得闻褚这只兽真的好温柔:“蕴蕴做得很对。”
白蕴迷茫地眨了眨眼,艰难出声:“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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