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怕有一日我不再是我。
我会拿着它杀掉我的亲人和朋友,却连一滴眼泪都不会流。”
梁虎沉默片刻,道:“没事,我帮你!”
之后的几天里,梁虎想尽了办法,几乎搞出了一整套铸剑错误示例,寻常刀剑若是被这么折腾,早成了废铁,这柄剑却始终如初。
年轻人越来越沉默。
梁虎为了毁掉这柄剑,造了个奇异的炉子来,炉子当中有可活动的卡槽,能够将剑身弯折。
炉火越来越旺,直到温度升到了顶点。
梁虎在炉子外以机关启动,往上加铁码,随着铁码的重量越加越大,炉子中紧紧卡住剑身两端的机关也开始移动。
渐渐的,压着铁码的杆子向下落到只差一指就能触及地面的位置,炉中的剑身也弯折到快要首尾相触的地步。
可是炉中却始终没能传来剑身折断的脆响,炉外的杠杆也始终没能触及地面。
杠杆上已经再也放不了新的铁码了。
梁虎不可思议道:“这究竟是什么剑?”
就在此时,炉中忽然传出一声巨大的裂响,炉外承托着许多铁码的杠杆轰然触地,砸出一个凹坑。
梁虎心中惊喜刚起,忽见眼前炉身乍破,一线赤红白亮的光急速向他刺来!
他已来不及反应,只觉眉心刺痛。
这一线赤白的光却突然在他面前不到半指的距离停下,梁虎这才看清,竟是那柄剑!
它斩破炉子从里面飞出,直奔他的头颅而来。
它的杀意已刺进了他的皮肤,一点血珠从他眉心渗出,沿着鼻梁淌下。
梁虎这才开始后怕。
可后怕的心思刚起,他就想明白了这柄剑为何会突然停下。
“快松手!”
梁虎惊急道。
年轻人已松了手。
赤红的剑落在地上,泥土被烫出烟尘。
梁虎冲上前看他的手,那只手已惨不忍睹。
年轻人在那一瞬间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赶在最后一刻握住了剑柄。
梁虎一言不发,转身冲回房间找药。
年轻人满脸是汗,深深长长地吐出一口气。
落在地上的长剑慢慢降下温度,分毫无损。
等伤口处理好的时候,梁虎已出了一头的汗。
他是锻铁的,常备上好的烫伤药。
可他这里最严重的烫伤,也没有赤手去握烧得赤红的刀剑的。
他也不确定,这样严重的烫伤能恢复成什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