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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那一瞬间的工夫,她真的很想转身调头一走了之。
但左右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刻意避着他也不是长久之计。
况且那堆满院子的彩绘红漆箱子又昭示着什么,不言而喻,目前的情况更是容不得她拖下去。
“爹。”
她看向父亲,正琢磨着怎么开口。
便见父亲捋须笑道:“案子的事,回头说不迟。
小川来了,你就陪他说说话吧*,也好商议一下以后的事。”
萧曼“嗯”
了两声,脸上的笑也有些发僵。
等父亲走远了,她缓缓吁出一口气,转过来望着骆忆川。
说实话,上回的相遇着实太过意外,她又没有任何准备,现在再面对他时,好像从未真正看清过这个人一般,甚是陌生。
沉静下来的眸中,盈起淡淡的笑,她说道:“表兄。”
骆忆川在旁看了她许久,目光却一直停留在她那双满是泥污的素锦鞋上。
按理说,穿公服应该配皂靴才是,她这般不伦不类的穿法究竟是怎么回事?
带着满腹疑惑,他才将视线重新挪回她明艳的小脸上,朗然一笑:“表妹,我这次来是……”
“表兄,你可还记得我第一回去骆家做客的情形么?”
他的话才刚起了个头,萧曼就忍着狂跳的眼皮子,硬生生将他打断。
这样的做法虽是不妥,但想起父亲走前说的那句话,她心里也有了些底。
忽然被转了话题,骆忆川不由愣住,对于一个小丫头的记忆,少年的他哪里会在意,不过依然眼神笃定地回道:“记得。”
她一笑,只微微侧过脸来望着他。
骆忆川心头微动,也望向她的眸。
要说起来,他不是没用心打量过她,也不是没像现下这么近过,可许是情势所迫,又或者被心绪所累,总觉始终没瞧仔细过。
这时定定地看,才发现她那双眼极是好看,尤其是这一笑,眼尾会随之轻轻翘起,看过来的目光迷离似醉,丝毫不为外物所扰,配着白皙的肤色,当真是玉润生霞,卓尔不群。
扪心自问,这京中排得上名号的名门闺秀,还真不知哪个能有这般好颜色。
他神思物外,也不知脑袋里在琢磨什么,蓦然间就见那双眸中的笑意收敛。
“那日老夫人的鹦哥儿不知怎么的就死了,谁也说不清原因。
后来,我就将那只鹦哥儿剖了尸……虽然死因是找到了,但所有人都将我当成了怪物……”
说到这里,她又一笑:“所以啊,我最不耐烦参加什么诗会、花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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